孟月升语气十分笃定,“你一定会很后悔,她是你的真爱。”
许晟沉默数秒,还是觉得孟月升这话很好笑,“那你的真爱是谁?”
“不知道,我肯定会遇到的。”
“就不能是我吗?”
孟月升强自镇定地肃着脸,不让心脏不听话地乱跳,“不能,我是你弟弟。”
许晟眼底有笑,轻声说:“没有血缘,不是亲生。”
“胜似亲生。”孟月升像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过于亲近了,把身体侧回桌子,没注意暴露了通红的耳朵,“哥哥不能当真爱,弟弟也不能当老婆。”
“真的不能吗?”许晟眼神渐深地盯着那只红得发烫的耳朵,甚至看清了耳廓上极细的绒毛,小小的,很柔软,像新生儿的胎毛。
他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欺负它,可是它那么近,如此可爱,张开嘴就能咬到了。
咬一下要紧吗?
月儿会生气吗?
“不能啊。”
孟月升根本没有发现他眼神如狼似虎地正盯着自己耳朵看,“太太和奶奶会晕过去的。”
他也不过去心里那一关,总觉得这样像抢走了许晟未婚妻的人生,可能也夺走了本应该出生的生命,虽然他并不知道前世许晟到底有没有孩子。
他死得太早了,有很多事情来不及知道,如今更是无从知晓。
“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在乎你。”许晟的手指轻轻扶起孟月升的下巴,直视那双如儿时干净清澈的眼睛,“你希望我怎么做?”
孟月升眉头紧蹙,早就看清了他只会嘴上问问,“你不要再假装问我了,明明谁说的话你都不听,徐静的醋你也是没完没了地吃,现在她跟我分手了,你满意了吧?”
越说越生气,孟月升推开他的手起身,“反正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以后要跟我保持身体距离,如果你继续很奇怪,我就不回家了。”
说罢他转身快步回了房间,不去看许晟是什么反应。
次日。
孟月升感觉自己的话还是起了一定效果,许晟明显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身体距离,副作用是许晟好像哑巴了。
整整一个上午他没有听到许晟开口说一个字,沉默地看书,沉默地使用电脑,沉默地喝咖啡,沉默地给手指伤口上碘伏换止血贴,就连他看电视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许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遥控器沉默地把电视关掉。
孟月升很不想太在意他,可是在一个空间里许晟越是沉默存在感反而越是强烈,根本难以忽视。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表达抗议的方式还是别的什么,事实上他也搞不懂两个人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想走远一点许晟不让,许晟离得太近他不让,两个人好像只能像这样僵着,直到破冰的那一天。
电视被关孟月升无事可做,视线转了一圈只能落在许晟身上,“我想回学校了,你不给我看电视,我很无聊。”
许晟递过去一本书。
孟月升用脚踩回去,“我不想看。”
许晟头也不抬地拿回书,仍旧一言不发。
孟月升后脑勺枕着沙发的抱枕,脑袋放空了一阵后偏头看向另一张沙发上专注看书的人,“你是打定主意了这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吗?”
许晟缓缓摇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话?”孟月升直直看着他,心情窝火,“你知道这叫冷暴力吗?”
许晟冷静平淡地翻过一页书,干净的声线温柔,“我想说的话你不想听,所以就不说了。”
孟月升好奇地挑了一下眉头,“说来听听。”
许晟的视线从书本中抬起,黑眸幽深似无底的井,能把一切吸进去,“你的耳朵能不能让哥哥亲一下?”
“……”
“不行就算了。”许晟重新低下头看书,眉眼似有一丝没有得到同意的遗憾,“我想你也应该不愿意让我抱抱你,就不问了。”
孟月升回过神咬着牙给他挤出来两个字,“变态。”
“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心猿意马是人之常情,哪怕你是我弟弟。”许晟嘴角扬起的弧度有很淡的笑意,“你总管不了我脑子在想什么。”
他的话每一句都有陷阱。
孟月升就像个笨蛋一样一个接一个往里跳,许晟就在里面伸着手臂随时等着接住他。
“你脑子在想什么?”孟月升不自觉红了脸,呆呆地问。
许晟阖上手里的书,眼神温温柔柔的,却像极钩子,“说不清,你让我坐过去一点,我就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变态,不许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