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钱彩霞跟了秦香兰这么些天,好得没学好,这嘴上的功夫是突飞猛进。
几句话,差点儿没把钱宏刚给噎死。
分家?
他哪敢说分家啊!
他娶媳妇儿了,媳妇儿还怀孕了。
用不了几个月,他这屋就多了两张吃饭的嘴。
要是全靠着他挣的那点儿工分儿,那宋佳怡和孩子都不用吃饭了。
只能面朝西北张开嘴,喝点儿西北风填饱肚子了。
讷讷地不敢再胡搅蛮缠,钱宏刚委屈巴巴地从齐香兰的炕上下来了。
瘪着嘴巴,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
指望着老妈忽然回心转意,将他叫住然后往他兜里塞上几百块钱。
只是他想的倒是挺美,可惜也只能是想想。
知道他走出了秦香兰的屋,秦香兰也没有叫住他。
钱宏刚的屋子和秦香兰的主屋挨着。
农村的房子也没有什么隔音的功能。
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宋佳怡就趴在墙上,侧着一只耳朵听呢。
听见钱彩凤损钱宏刚的时候,宋佳怡差点儿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
“哼!死丫头片子,哪都有你!等将来老钱家由我当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宋佳怡这边刚刚放完了狠话,钱宏刚就进了屋。
果然像是宋佳怡想象的一样,钱宏刚是两手空空地回来的。
看见钱宏刚空着手回来,宋佳怡“吧嗒”一下就撂下了脸子。
狠狠地瞪了钱宏刚一眼,宋佳怡一甩剂子,给了钱宏刚一个背影。
“哼!”
钱宏刚原本想要哄哄自家媳妇儿。
可是他刚刚靠近宋佳怡,还没等说话,便被宋佳怡踹了一脚。
直到晚上睡觉,宋佳怡都没有消气。
铺被子的时候,直接把钱洪刚的被褥扔在了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于是,因为没有要来礼钱,新婚第一天,钱宏刚连媳妇儿的手都没碰到不说,连被窝都没睡成一个。
两个人一个炕头,一个炕梢睡了一宿。
农村的生活不如城市方便,但农村的土炕睡起来是真的解乏。
宋佳怡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要中午了。
一点儿也没有新媳妇第一天就赖床的窘迫。
宋佳怡不紧不慢的起了床,连被子都没叠,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一步三摇地去了厨房。
正好看见钱彩凤在厨房,准备做午饭。
看了一眼厨房的食材,宋佳怡直接就开始点菜。
“钱彩凤,给我炒个鸡蛋,再炒个土豆丝,土豆丝多放油啊,要不然不香!家里有没有大米啊,我吃不惯杂粮饭,给我蒸点儿大米饭,快点儿啊,我都饿了。”
宋佳怡的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就好像钱彩凤不是她的婆家小姑子,而是他们家买来的仆人似的。
听得正在刷锅的钱彩凤动作一顿。
慢慢地直起身,钱彩凤朝着宋佳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大米没有,只有杂粮饭,爱吃不吃!”
宋佳怡拿着嫂子的做派正美呢,结果就听见钱彩凤这话,当即就黑了脸。
手也不扶着肚子了,直接指上了钱彩凤的鼻子。
“你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我是你嫂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妈没叫你什么叫礼貌啊?真是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一点儿家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