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伸手,将兰儿轻轻拉入怀中。
少女的身子软乎乎的像团棉花糖,带着艾草和皂角的清香,腰肢细得仿佛一握就能折断。
“郎、郎君……”
她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耳尖渐渐红透到脖颈。
她想起自己绣了半宿的平安符,想起攒钱买玉佩时的忐忑……
此刻,忽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化作了蜜,在心里慢慢融化。
高欢望着怀中羞得几乎要蜷缩成一团的少女,他再次低头轻轻吻住了她颤抖的唇。
兰儿身子瞬间僵硬,片刻后却如同被抽走筋骨般软了下来,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声……
她缓缓闭上眼……
半晌后。
“郎君。。。。。。”
“点卯……点卯要迟到啦……!”
“不急,再让我抱会儿。。。。。。”
……
高欢行至镇将府衙时,已日上三竿,早已过了点卯时辰。
“缺勤”是要被扣月俸的,对此,高欢毫不在意。
温柔乡可比那点俸禄珍贵多了。
……
寻了一身崭新军服穿上,又点了几个戍卒,高欢便准备同往常一样去巡查市集。
脚步刚迈出巡防署大门,一名小兵跌跌撞撞跑来:“贺队主!段公在议事厅紧急召见!”
高欢心头一紧,他隐隐有不安的预感,快步朝议事厅行去。
议事厅内,段长负手而立。
两侧站着孙腾、司马子如,还有高欢姊夫尉景。
“贺六浑,你可算来了!”
段长神色有些凝重:“蠕蠕军队昨夜在城西三十里劫了商队,还顺走了三车盐巴!据探子回报,是阿那瑰麾下的千夫长胡尔赤,带了五百轻骑在边境晃荡,你有何应对之策?”
“胡尔赤?”
高欢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胡尔赤的记载。
此人本是柔然草原西境一个小部落首领,麾下仅有数百牧民,以劫掠为生。
阿那瑰统一柔然各部时,胡尔赤审时度势,率部投靠,因其擅长突袭与游击战术,被阿那瑰提拔为千夫长。
胡尔赤此人贪婪暴戾,每次劫掠后必沿白龙江故道折返,途中会在鹰嘴崖扎营晾晒抢来的物资。
北魏将领常常因惧伏不敢追击!
但对于高欢来说,这可是送上门的军功!
“段公,末将愿率三百死士奇袭胡尔赤!此人有勇无谋,惯用声东击西之术,末将定能全胜而归。”
“柔然轻骑来去如风,若出城追击,恐生变数,且必经之路鹰嘴崖地势险要,若被他占了地利。。。。。。”
段长皱着眉头,这胡尔赤南下劫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此前北魏边军多次追击,都因柔然轻骑来去如风,刚追至半途便失了踪迹。
加之胡尔赤善设伏兵,不仅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如今朝廷对边镇戍卫不力颇有微词,此番若再姑息,怕是难以交代。
“正因险要,他才觉得安全,胡尔赤骄横跋扈,自恃白龙江故道隐秘,料定我军不敢追击,此时若率精骑抄近路设伏,趁其松懈之际发动突袭,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高欢话音落下,孙腾大步上前:“段公!贺队主说得在理,此等战机稍纵即逝!还请下令!”
……
沉吟良久,段长终于拍案:“好!贺六浑,准你率三百精骑出击,孙腾、司马子如、尉景随你同去,务必挫一挫蠕蠕的气焰!”
“若能重创蠕蠕,本将亲自为你们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