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盛京就传来出流言,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
季虞白坐在三里坡的凉棚内,听着旁边歇脚的妇人惊呼道:“上等的软罗烟做帐子都看不上,我们做贴身衣物都还是麻布料的。”
“可不,听说就连粒金门的糕碰到面前,她说喇嗓子。”
另一人按了按筐里的野菜,舔唇道:“真是养了一个娇娘子,将军积攒的那点家产迟早让她败光了。”
“娶妻求贤,这是娶了一个祖宗,还不如柳姨娘一个小妾明事理。”
江昉挠了一下后脑勺,看向季虞白,“将军,要不,我去给他们解释解释。”
他也见过夫人几次,夫人说话温和,也不像是她们口中那般挑剔的人。
季虞白握着茶杯的姿势未变,示意江昉不要轻举妄动。
两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秦婠塑造成一个骄纵奢靡的千金小姐的形象。
等妇人歇脚走远后,江昉这才察觉季虞白脸色极冷。
“去查这谣言的来源。”
秦婠虽说房间内不经意的露出一些精致奢侈东西,但那也不是将军府的东西。
与此同时,画柳愤愤不平的将外面流言叙述出来,要不是青花小筑派人来传话,她们还被蒙在鼓里。
秦婠罗扇轻轻的敲着手心,轻笑着,“这个手段有点低劣。”
只要一查,就知道是谁放的谣言。
折桃担忧的说道:“这样下去对小姐你的名声极为不利,小姐,要不,我们也去找几个写话本子的出去传一传您跟将军恩爱情深?”
画柳愤愤不平道:“那个柳姨娘太过分了,小姐您都还没有收回她的中馈,也没为难她,她倒是先来找您的不是了。”
要是别的夫人,入门不过三天定是要收回管家权的,到时候姨娘都拿自己的例银跟赏钱过日子。
那种才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真不知好歹,小姐,您可不要轻饶她。”画柳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小水豚。
秦婠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脸,“好了不气了,你要是气坏了,以后谁来算账本?”
说着她从抽屉格里拿出一叠账本,“算一下上个月汴州那边共计盈利多少银两。”
提到银两,画柳顿时眉眼带笑,“好,小姐你等着我。”
她扯出脖子上戴的红绳,下面吊着一个小小的金算盘,她拿着账本旁若无人的算了起来。
折桃问道:“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任由她去?”
秦婠团扇敲了三下后道:“若是柳姨娘在送东西过来,就收下吧,既然有人这么说,那我们不做实罪名太可惜了。”
有人送白花花的银子过来,不收白不收。
半晌午时,彩兰又带着人送了不少的礼品,浮光锦,百年老参,水果点心……
“这是姨娘特意为夫人准备的,还请夫人收下。”
彩兰姿态放的很低,似乎是用恳求的口吻,她已经做好今天秦婠不收东西,她就带人跪地求人的准备了。
“柳姨娘真是有心了,折桃收下吧。”
“是,小姐。”
折桃带着丫鬟上前,将那些东西挨个点了数,顺便给来送东西的丫鬟婆子打了赏钱。
彩兰抬起头,正看到秦婠脸上带笑的摸着那浮光锦,夸颜色好。
她撇嘴鄙夷着,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浮光锦虽然是上好的料子,但颜色老气,只适合年纪大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