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可真快,如今你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
季虞白之前在家里的日子少,但父母双亡后,他跟着季老夫人住过一段时间,祖孙两人的感情自然是深厚些。
季老夫人见季虞白没接话,于是又换了个话题。
“这些年你在北疆守着,家里连个人气都没有。”
季虞白沉着声道:“奶奶您要是觉得无聊,不妨将旁系的叔叔婶婶都接过来。”
季家的旁支还有许多人,只是他这一脉子嗣稀薄。
季老夫人轻咳一声道:“让他们来做什么?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都是季家人用热血换来的,我肯定是要给你们守好的。”
季虞白无奈了,季老夫人又嫌家里没人气,又怕别人惦记将军府的东西。
他估摸出季老夫人的意思,捏着酒杯,笑着开口。
“夫人年纪尚还年幼,身子骨单薄,子嗣之事,日后再说。”
季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秦家小姐今年已经19了,都是老姑娘,怎么你还嫌面嫩?”
看着自家孙儿那么偏袒秦婠,就连季老夫人都忍不住唠叨着。
“在京都19岁的姑娘,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才初为人妇,若现在不生养,日后年岁大了,还能生养得了?”
季老夫人脸色冷下来,语重心长道:“虞白,咱们家的香火不能断在你手里,不然我日后蹬腿了,无言面对季家列祖列宗。”
她没瞧见过秦婠,只是听柳盼月说,那是个极貌美的人,是个男人都见到都会被勾魂。
这才短短几天,季虞白就被迷住了。
察觉出季老夫人的不满,季虞白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说道:“娘曾经说过,女子过了26岁生养是最好的,不会伤身子。”
季虞白的娘亲是个传奇人物,跟京都别的女儿家不同。
她当时名动天下时,拒绝了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求婚,毅然决然的嫁给了他爹,并且还放话出去。
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宁愿孤苦一生,也不两女侍一夫。
所以,他娘28岁的时候生下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养着。
听到季虞白提到自己曾经的儿媳,季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是对红颜薄命的可惜。
“你娘的确是个有骨气的,天下找不出来第二个。”
季老夫人对曾经儿媳的肯定,但曾经的厌恶也是真的。
季虞白给老夫人添了菜,“奶奶,子嗣的事情可以在等等。”
听到这话,旁边的柳盼月脸色惨白,不小心袖子将调羹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今天叫季虞白过来的目的。
“你能等,盼月能等吗?”
她拉过旁边的柳盼月,今天她因为迎接季虞白的到来,细细装扮过,。
季虞白挑眉,看向柳盼月,长发盘起,簪着黄金朱钗,脸上敷了胭脂水粉,低头垂目间带着女儿家的柔情婉转。
这让他想到了秦婠,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偏偏晚上睡觉还不老实,他每次去榻上睡觉前,都要先轻手轻脚的将她头发拨开,才能躺上去。
偶尔早上起来,还能再胸口捻到一根不属于他的长发。
季老夫人又不停说道:“你在北疆那么久,多亏盼月守着家,伺候我,不然我早就西去了,如今你婚也成了,当家主母也有了,你也要给她留个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