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桃立马就欢喜起来,“小姐,你唇色太白了,要涂唇脂,要戴朱钗。”
她想不起来还有哪些,又将画柳喊进来,两人围着秦婠开始梳头上妆。
刚上好妆面,就听季虞白在院子里说话。
“为何不进?”
柳盼月未料到季虞白会回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后,温声回道:“刚来,还没来得让丫鬟去禀告夫人。”
季虞白斜了她一眼,“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到夫人回门礼单上有一味山参,想来跟夫人商量,把山参换成百年老参是不是会更好些。”
柳盼月低着头,露出细嫩的脖颈在太阳下晃眼。
“不必了。”
“是,大将军。”
柳盼月还想跟季虞白说点什么,后者已经迈步朝屋里去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柳盼月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什么都未说转身离去。
季虞白进屋时,刚好秦婠从屋内出来,没等她开口,他率先说道。
“刚才柳姑娘过来找你,是想将礼单上的山参换成老参,我给拒了。”
秦婠点头,“嗯。”
老参比山参值钱多了,舍不得是正常。
季虞白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奶奶身体不好,常年需要老参熬着煎茶,这山参是我从北疆带回来的,虽小,但顶用。”
听到他的解释,秦婠眸子一亮,“那是不是很值钱?”
季虞白:……
秦婠尴尬的别开目光,“我们该启程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门口,门口早就站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毕竟这三十六抬回门礼太不常见了。
秦婠在院子内就已经把帷帽带上了,这是她的习惯。
季虞白故意慢一步,看着秦婠背影,脑海里忽然想起来顾琴宴说的话。
“背影翩若惊鸿,却缺柔多刚,试问女子中能有几个柔中带刚的?”
秦婠踩着马凳准备上马车,不知没踩稳还是怎么地,马凳翻了,她下意识抓住马车边缘稳住身形。
动作又快又利落,完全不像是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儿家。
意识到自己举动不对时,秦婠又故意手一松,斜着从马车上往下倒。
“将军……”
话音还未落,人就被季虞白揽住了,她酝酿了片刻这才抬眼,满目惊恐:“将军,你又救了我。”
软糯的语调像是一根羽毛似的落在季虞白心尖,有些痒。
季虞白看着秦婠那拙劣的演技,觉得好笑。
“只要夫人没摔着就好。”
秦婠瞧着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眼,心虚咳一声,从新踩上马凳上了马车内。
看到季虞白骑上烈马跟在马车周围。
画柳不明白的问折桃,“为何大将军不跟小姐坐一起?”
她看到许多回门的夫妻都是坐在一辆马车上,同上同下,彰显夫妻恩爱。
折桃点了一下她额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京都有习俗,夫人回门夫君打马护送,大将军这是在给夫人撑腰长脸呢。”
秦婠偷偷将窗帘掀开一条缝,正瞧见季虞白端坐在马背上,侧脸线条如笔画刀刻,眉目锋利,偏生又精致俊朗,像是京都温润芝兰,又像北疆的圣洁雪莲。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不光长相矛盾,性格也矛盾。
她放下帘子,看着刚传到手上的消息——北疆瀚州,未落春油。
秦婠眉头紧蹙,如今京都已过了春耕时节,应该到了黄梅时节,可瀚州却滴雨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