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拿着带血的元帕沾了点水,血与水瞬间晕染开,像是一朵朵绽开的梅花。
将帕子揉成一团放在床上,刚放好,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来验收元帕的嬷嬷,没有防备就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面色未变。
“李姨娘过来请安尚有些早。”
李念思眼泡浮肿,眼睑淤青,看样子是一夜未眠。
见到开门的是秦婠,她脸色不快的推开她,直接进屋。
“我来找三哥。”
季虞白正在顺手将秦婠扔在桌上的朱钗摆整齐,见李念思如此无礼,冷声问道。
“出了何事?”
李念思直奔离间床榻而去,掀开被子看到床上那个带着血渍的元帕,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跟进来秦婠。
“三哥,你们圆房了?”
秦婠觉得好笑,“不然呢?新婚夜不圆房,干坐着聊天?”
“不可能,三哥怎么会碰你这样的贱女人?”
李念思瞬间眸子红了,发疯似的冲到秦婠面前,擒过她的手,“一定是你自己扎破手指染上的血是不是?”
秦婠想要将手挣脱开,奈何她不是李念思的对手。
“一大早你这是做什么?我既然嫁给将军,圆房是必然的。”
李念思看到秦婠十指尖尖,嫩白如葱,一点伤口都没有,她粗鲁的掀开秦婠的胳膊。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对三哥做了什么?”
“不好,三哥说过,除了我,他不会碰任何人的。”
听到她这样一说,秦婠瞬间就明白了,为何昨晚季虞白不动她,原来是为某些人守身如玉。
她看向梳妆台旁站着的季虞白,心想,果然是拉偏架的,他就是想看李念思欺负自己。
李念思看到秦婠宛如白藕般的手臂也没有伤口。
“不可能。”
她心慌的在抖,三哥怎么可能跟秦婠圆房呢?
在李念思伸手想要去掀秦婠的衣裙,手被人擒住反拧甩开了。
季虞白黑脸冷斥:“滚出去,闭门思过三天,否则就滚到教校场去洗衣服。”
男人穿着常服,墨鸦色的长袍,衣摆和袖口均用金线绣了竹叶,长身玉立,俊朗不凡,可偏生带着冷戾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他俊朗的容貌。
大颗泪珠从李念思脸上滚落下来,眼神失望又怨恨。
秦婠能看出来,李念思爱他。
“好,我滚!”
李念思这一次走的决然,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了。
秦婠低着头,不去看季虞白那张臭脸,她对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感兴趣。
片刻后,才听到季虞白不冷不热的道:“走吧,去跟奶奶请安。”
跟着季虞白刚走到亭水长廊处,一个晒得黝黑不大的小子探头探脑的往他们这边看。
季虞白立住身形,脸色不悦。
“说!”
“念思骑马回了北疆,白夜已经去追了,但她死活不回来。”
季虞白眉头压低,“那多派几个人,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可念思说要么就抬她尸首回来,要么就让她去北疆。”江昉看向季虞白,眼神都快哭了。
季虞白冷着脸,“备马。”
“是!”江昉撒丫子跑开了,生怕晚跑一秒,将军就后悔了。
季虞白一扭头就看到旁边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开心的女子,大手一带直接将秦婠揽到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