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午饭时分,学校食堂人声鼎沸。我一边吃着肖渔夹给我的红烧排骨,一边和房东在电话里讨价还价。房东显然急于找到接盘侠,在我提出五折价格时,她只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四年租金一共两万块。在这个紧邻学校的黄金地段,这个价格简直跟白送没什么区别。
“谈妥了,下午一点签合同。”我挂断电话,对坐在对面的肖渔说道。她闻言眼睛一亮:“这么快?那我们吃完饭就去看店铺吧!”
一旁的宋小影也抬起头:“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
饭后,我们三人来到店铺前。正巧房东也到了,是个五十多岁烫着波浪卷的大妈,穿着花哨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
“哎哟,还带了两个小美女啊!”她热情地迎上来,一边开门一边喋喋不休,“我跟你们说,这个位置那是绝佳的,正对学校后门,学生来来往往的……要不是我儿子结婚急着用钱,这铺子我才舍不得租呢!”
我听着她重复着午饭时的话,心里暗自发笑。这大妈怕不是以为又逮着个冤大头,准备用两万块租一个月就落荒而逃。
隔壁理发店的老板正好出来,看到我时脸色一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伙子,你怎么不听劝呢?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老钱!你又在这儿胡说八道!”房东大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我赔笑道:“别听他们瞎说,就是眼红我这铺子位置好。”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地面铺着老式的水磨石,楼梯下还堆着几个没搬走的纸箱子。
“二楼能住人吧?我打算住在这里。”我说着就要往楼梯走。
房东大妈脸色突然变得不太自然,站在原地没动:“可……可以住人,就是二楼没窗户,采光差了点……小伙子,咱们先把合同签了吧?钱货两清,可不能反悔啊!要是……要是生意做不下去,租金也是不退的……”
我刚踏上楼梯两步就停住了。楼上确实有‘东西’——一股阴冷的气息正顺着楼梯蔓延下来。
“大姐,我这店还没开张呢,你就咒我做不下去?”我转身下楼,直视着她的眼睛,“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怎……怎么可能!”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我不会说话,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咱们快签合同吧……”
肖渔好奇地也想上楼看看,还没等我阻拦,宋小影已经一把拉住了她。我注意到宋小影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正警惕地盯着楼梯方向。看来她也察觉到了楼上的异常。
合同签完,我当着房东大妈的面把两万块钱转到了她的微信上。大妈看了眼手机确认到账后,飞快地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连句客套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肖渔,你们先回宿舍休息吧。”我收起钥匙,对两个女孩说,“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叫你们过来。”
“我帮你一起打扫吧,靖哥哥。”肖渔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我笑着摇摇头:“不用啦,我自己能搞定。你和小影去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吧,顺便买些日用品。”说着把她们往门外推。
宋小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望了望二楼的方向,轻轻拉了拉肖渔的衣袖:“走吧,我们正好可以去图书馆看看。”
等她们离开后,我锁好店门,准备解决二楼的“东西”。慢慢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木质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走一步,周围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一分。我掐诀念咒:
“天清地浊,法眼通幽——开!”
眼前的世界顿时蒙上一层灰白滤镜。二楼是个简单的卧室,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就在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瞬间,头顶的灯泡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背对着我,正疯狂地敲击着键盘。诡异的是,他面前的电脑屏幕发出幽暗的光芒,但是电源线却断了一截,根本不可能开机。键盘发出急促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随着我的接近,那鬼魂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陷入癫狂。当我走到距离他五步远时,敲击声戛然而止。
鬼魂缓缓转过头来。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能看得见我?”
“我是本区阴差,自然能看得见你。”
“本区阴差?”鬼魂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本地阴差我见过,一个牛头一个马面。怎么没见过你?”
“你见过牛头马面?那你怎么没跟他们去地府报道?”
鬼魂露出一张苦涩的表情:“我心事未了,想留在这里,就跟他们做了个交易。”
我追问道:“什么交易?”
鬼魂摇摇头:“这不能说。但是他们答应让我留在这里的。”
我眉头紧锁,牛头马面身为地府阴帅,怎会与一个游魂野鬼做交易?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你留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我沉声问道,“为何要在这里作恶?”
他的脸上居然带着几分委屈,“他们……太吵了……影响我创作……阴差大人,我没有害人啊,就是吓吓他们,把他们吓跑而已……”
经过一番询问,我才知道眼前这个顶着黑眼圈的鬼魂生前是个网络小说作家。因为作品数据不佳,他日以继夜地爆更,最终猝死在电脑前。而他滞留人间的执念,竟是不想让自己的小说“太监”,辜负那仅有的几位忠实读者。
我不禁扶额苦笑,“还挺感人……可是你都这样了,你更新的章节他们也看不见啊。”
“啊?”鬼魂愣住了,“是这样吗……那我这些天写的……都白写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走向那台积满灰尘的电脑:“我帮你看看吧。”
屏幕上密密麻麻排满了文字窗口,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同时开了十本书在写!
《重生之我爱上又老又丑女房东》《穿越异世界,我居然成了一只蟑螂》《霸道总裁没有爱上我》
……
“你别说……”我强忍笑意,“这几本书,我还真有点想看看。”
鬼魂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阴差大人,你也喜欢吗?帮我投个票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