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反悔呢?
思盈那么可怜了,他又曾经那么爱他。
谢嘉泽此刻被自己之前的深情人设框在其中,无法说出反对的话,只能干笑着应下。
此刻,他无比期待有个人能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不许献!
这个人是季瓷也好,是他任何家人也罢。
但是……
一个都没有。
甚至连他的母亲,他都联系不上了。
这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让谢嘉泽莫名的焦躁,甚至忍不住对前来探望他的白思盈发火。
“你来干什么?来看你的肾脏吗?”他冷笑着道:“放心,我还不至于食言!”
说完,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说这些干什么,说不想献不就够了吗?
可仿佛这世上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说出这话一般,即便再不情愿,谢嘉泽都没有想过主动不献,最多期待有人来阻止他一下罢了。
“嘉泽……”白思盈受伤的靠在轮椅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是喜欢上季瓷了,不再喜欢我了吗?”坐在轮椅中的白思盈面色苍白:“可我只有你和爸爸了,连你们都不爱我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她一摆出这个架势,谢嘉泽便没有了办法。
他胡乱的挥手,冷声道:“去休息吧,我不会放弃你的!”
白思盈摇头:“我不想走,爸爸今天不在,病房中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害怕。”
可你在我的病房中,也也害怕。
谢嘉泽想这么说,因为当白思盈出现在他的病房中的那一刻,他就觉得有个无形的怪物在注视着自己的器官。
这种感觉让他焦躁,却无法将火发在白思盈的身上。
如果白思盈是季瓷就好了,那他就不必忍耐任何事情。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谢嘉泽又抿了抿唇。
季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在他走神的瞬间,白思盈握紧了轮椅扶手。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谢嘉泽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季瓷的思念了。
要不是为了肾脏,要不是为了谢家的财富,她才不会伺候这三心二意的男人!
但现在……
勉强扯出笑来,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谢嘉泽聊天,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可当天黑了,当护士催她回病房的时候,她也没有等到父亲的归来。
心中莫名的升起不妙的预感,她再次拨通父亲的手机,等待的却依旧只有忙音。
“嘉泽……”她颤着声音道:“父亲可能出事了。”
如果不是出事了,父亲绝对不会将她放在医院转给你不管的。
谢嘉泽才没心情去管白家,他焦躁的道:“他一个成年人,出去没多一会儿,你不能看不到他就觉得他出事了。”
“白思盈,你成熟一点!”
白思盈愕然的看着谢嘉泽:“你……从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你从前也没有想要我的肾脏!”将真话一不小心说出来,谢嘉泽挠了挠头发,声音弱了下来:“我帮你找找吧。”
白思盈乖巧的应了一声,在一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