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大,怎么不穿件外套就出来了?”季瓷这边正看着好戏呢,身上突然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她侧过眸,便看到温柔如梨花的白思盈。
白思盈在谢彧行面前的温柔,和在季瓷面前假惺惺、实则将她推进泳池的狠辣截然不同。
见男人眸光投向自己,白思盈面上便带上了些调侃的笑意,说道:“醒这么早,该不会是嘉泽不懂事,又把你吵醒了吧。”
季瓷望着白思盈,恍惚间仿佛看到她站在病床前,对着苍白虚弱的自己说:“多谢你的器官捐献,健康的感觉真好。”
是啊,这么好的东西,自己说没就没了。
“我也很奇怪,”季瓷幽幽地开口,“谢嘉泽怎么敢来打扰我?”
此时男人眉眼深邃,幽冷的目光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白思盈笑容一僵,解释道:“可能是我说吃早餐缺了人不热闹,他领会错了吧。”
谢嘉泽这个家伙,不会在大哥面前提起她了吧?
季瓷抬手,为白思盈捋好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又带着一丝暧昧。
可她口中说出的话,却让白思盈红润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是吗?我还以为有人利用那个蠢货来接近我呢。”
“我没有,彧行,你要相信我。”白思盈握住男人的手,声音带着哀戚,“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怎么敢做你不喜欢的事?”
季瓷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原来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人,在等级更高的人面前就是这副德行。
想到白思盈之前将手镯扔进泳池,羞辱自己让自己打捞的场景,季瓷眸色更冷了。
你不是喜欢欺软怕硬吗?
季瓷抬手,将身上的外套一把扯下来,轻飘飘地扔进泳池中,说道:“天冷,我受不了凉,白小姐,麻烦你下去帮我捡起来吧。”
“彧行……”白思盈身体摇摇欲坠,哀求道,“昨晚事出有因,我的手镯掉进泳池,季瓷是自愿下去帮我捞的。你不能,你不能……”
让我也像她一样狼狈不堪。
昨晚谢彧行不是在房间里开会吗,怎么会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
一定是季瓷告的状!
谢彧行为人古板正直,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他这是在教训自己。
就这么大白天的走进泳池,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季瓷看着她眼中混合着狠厉与哀求的复杂神色,笑了:“你以为,我是谢嘉泽那个蠢货吗?”
她一根根掰开白思盈抓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冷厉,“不想捡就算了。”
白思盈哪敢不捡?
她太了解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了,当他愿意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时,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要是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那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自己的事业、爸爸的事业……
白思盈牙齿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就在谢彧行转身的瞬间,她带着哭腔喊道:“我捡!”
波光粼粼的泳池中,先是落下一件外套,紧接着,白思盈红着眼眶,一步步踏入水中,将外套捡起,浑身湿漉漉、狼狈地走上岸。
她双手托着那件衣服,等待着衣服的主人来认领。
许久之后,白思盈听到一声轻笑:“扔了吧,脏。”
这声音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崩溃。
她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捂着脸飞速跑开了。
白思盈的抽泣声在季瓷听来,如同美妙的音乐,她享受极了。
季瓷环视了一圈面面相觑的人,礼貌地问道:“不是说吃早餐吗?可以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