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季瓷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愕然地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
她昨天落水后,不是在佣人房里睡着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谢嘉泽终于放弃为他的白月光守身,准备对她下手了吧!
季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动作猛地一顿,缓缓低下头。
平的?
她悚然一惊,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闯三道门,找到了衣帽间。
镜子中的人身材颀长挺拔,气质沉稳冷峻,那张脸更是英俊硬朗,万里挑一,令人羡慕。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是这不是季瓷的脸,二是这是个男人而季瓷是个女人。
而且,这个男人季瓷曾见过一面,正是谢嘉泽的大哥谢彧行。
就在昨晚,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对她的金主谢嘉泽开口:“我不认为一个没有自尊的女人,适合以你伴侣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他语气傲慢,神色冷峻,仿佛她连这里的一条狗都不如。
好吧,确实不如。
现在的她拿什么和价值几十万的名贵犬相比呢?
况且,不光是现在,即便在未来,她的日子过得也不如一条狗。
因为就在刚刚,季瓷脑海中被强行输入了一本无脑虐文小说,而她竟然是倒霉的女主。
季瓷一直以为,自己一岁丧父,三岁丧母,七岁时收养家庭有了弟弟,便火速把她退回孤儿院,十八岁时孤儿院资金断裂,为了养活弟弟妹妹她辍学打工,二十一岁时院长妈妈罹患癌症,她为筹集医药费委身给谢嘉泽做替身,这些都是上天在降大任于她之前的考验,是她否极泰来的开始。
可实际上呢?
屁!
这一切都只是她苦难的开端。
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她还要遭受谢嘉泽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承受他的亲人、朋友以及白月光的羞辱。
最后更是要为了他亲爱的白月光奉献出自己的一个腰子,才能如愿嫁入豪门,一胎两宝,连生三胎,过上所谓的“幸福”生活!
看完这智障般的剧情,季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腹部那还未出现的伤口仿佛隐隐作痛,冰凉的手术台似乎刺得她骨缝发冷。
她伸出手,缓缓触碰镜子中面色红润的自己,最终紧紧握成了拳头。
“大哥醒了吗?”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是谢嘉泽又是谁?
季瓷看着镜子中仅穿着睡袍、显得有些不守夫德的自己,下意识地双手抱胸。
“大哥,盈盈已经醒了,正等您用早餐呢!”
盈盈、盈盈!
盈盈心里爱的是你大哥,怀里搂着的却是你的死对头。
你连当三的资格都没有啊,死舔狗!
“大哥,盈盈昨晚上喝了酒,吃晚了早饭对胃不好,您……”
“叫什么叫?”季瓷猛地拉开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嘉泽,“我是厨师还是服务员?能煮饭还是能上菜?怎么没了我,她就吃不上早餐了?她要是学不会独立用餐,我建议她回幼儿园复读,而不是指使你到我面前来聒噪!”
昨晚上,白思盈的那些舔狗们把她推进泳池,说是要让她捡什么手镯。
当时,她名义上的男友谢嘉泽就站在一旁,一边笑着给白思盈披上衣服,一边叮嘱:“思盈的镯子比你都贵,快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