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绯吸着鼻子拉开门,哐当一下坐进了纪慨的车子。
纪慨还在吃东西,听见动静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你让人打劫了?”
宁绯红着眼睛扭头看驾驶座的纪慨,“我们出发吧,去找那个主治医生。”
纪慨闻了闻,“有血味,你杀人了?知道我为杀人犯做过辩护,来挑战我的水平是吧?”
宁绯抬了抬手,袖口处有血。
纪徊的血。
她抽出车上的纸巾擦了一下,又将被血微微打湿的纸揉皱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她说,“不是我的血。”
“啊。”纪慨说,“谁的?我弟的?”
“嗯,他刚来找我了。”
“我提前半小时来的,他估计比我更早。”纪慨说,“也不知道提前多久了,现在还没到八点呢。”
宁绯艰涩地笑着说,“我把他弄伤了。”
“你愧疚?”
“愧疚,但是我痛快。”宁绯倒也不避讳,她本心柔软,不管伤了谁都会愧疚,倒也没必要为了大女主的面子嘴硬。
“他怎么了?”
“他强闯民宅,还发脾气,我就把他的手夹了,不知道骨头断没断。”宁绯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夹得,特别狠。”
“那你没问题啊,你这都能算正当防卫,没事我在呢,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纪慨说,“我为你辩护。”
宁绯说,“走吧,不说这些了,他以后应该不会上门闹事了。”
“那就好。”纪慨发动车子,“不过……他什么时候守在外面的,等了多久啊。”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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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天佑脸色煞白来到洛家的时候,洛弈在给纪徊包扎伤口。
褚天佑说,“这咋回事啊,谁敢对你动手啊!”
洛弈嘴巴里叼着烟,啧了一声,“大呼小叫的!老子差点手抖缝针完打不上结!”
纪徊说,“缝针要是难看,我把你头切了。”
洛弈说,“赶紧切吧,老子早他妈不想活了。我怕你啊?”
纪徊不吭声了。
褚天佑找死般地说,“谁敢这么对你啊纪徊哥。”
纪徊冷不丁瞄了他一眼。
洛弈却什么都懂,“我猜是宁绯,别人不敢对他动手。”
纪徊脑门上青筋跳了跳。
庸医的嘴巴也该缝起来。
褚天佑缩了缩脖子,“手上怎么回事?”
洛弈面无表情地说,“他手筋断了。”
褚天佑和纪徊都大变脸色。
洛弈将烟从嘴里取出来,咳嗽地笑着说,“诶嘿,吓唬你的,我手艺好,接上了。”
“……”
纪徊说,“你把我当日本人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