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的读者来信不算多,也就一麻袋。剩下的一麻袋是投稿的信件。
轮不到两人来审核,小李他按照往常的规矩,一人抓起来一把,然后放在各大编辑的桌子上。
这些投稿的都是新人作家。
一般老作家,都是编辑亲自组稿子。周止第一部作品,没有这个待遇,自然是混合在一起。
等待着是不是有人给他从大海里面捞起来。
编辑部的编辑们慢慢走进门来,不约而同的手里面端着一辈=杯子茶。
崔道义抿了一口茶,神清气爽的坐在了桌子前。
对面的年轻编辑吐槽道:“今天的稿子怎么这么多啊?太麻烦了吧!”
审新人稿子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五十份稿子里面,及格的有一两封就算是好事。
不过也只是过了他们一重审核,等二审的时候,大概率被刷下去。
而且《人民文学》这种大杂志社还不缺老作者,难道你新作者就能在二审三审干得过老作家?不可能的!
所以新人作家,第一部发在《人民文学》很少,基本都是老编辑去挖走的一些已经在小杂志上面发表过文章的有些小成绩的作家。
那些年轻编辑和这些作家不熟悉,很难组到稿子,又只能靠自己挖掘新人,吃力不讨好。
而且想成为名编辑,就得发表一些作品,例如《北平文学》的章德灵编辑的作品有八九本获得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这种编辑就是所有编辑生涯的巅峰。
他很难有机会。
所以他才抱怨。
崔道义在《人民文学》干了挺久了,老编辑,老资历。
而且现在还是小说组的组长,他微微一笑,鼓励新人,说道:
“哎呀!别着急嘛!又不是没有新人,这里面很多人都是有实力的。”
崔道义想着给他举个例子。
于是举起来周止的作品,先是打开了信封,看到了作品的名字《提篮桥的救赎》。
提篮桥是泸上的一个知名监狱。清末建造,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服役。算是全国最大监狱。
嗯!听名字就很上伤痕。
伤痕文学自从刘心武在他在《人民文学》上面发布《班主任》之后,就是最近的主流。
当年也是编辑张光年力排众议,向上申请。俗话说,什么都是文艺先行,要打破十年的禁锢,文艺上的《人民文学》就批准了伤痕的出现。
崔道义看向了《提篮桥的救赎》的第一段。
周止毕竟是第一次写大长篇,虽然有些地方有些幼稚。但是他的文字已经足够了,读过一千本书的他,文笔不至于太差。
而且他的故事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
仅仅是看了前面几千字,看到了男主遭受到了夫人的背叛,被千夫所指的时候。
崔道义好似代入了自己。
愤怒、无奈、苦闷的那些时期的情绪,噌噌噌就被带了起来,瞬间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但是他仅仅看了这极其具有故事力量的开篇,就有些怀疑,看了一眼作者的名字。
“周止?没听说过啊?不过看这笔力,不像是新人啊!”
崔道义看了几百本杂志了,有实力的作者都记得的。
不过这名字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是那个老作家的新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