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训?”
“就是刚刚那个男的,这不是重点。”岑康宁说着说着火气上涌,因为可能被误解而浑身颤抖,指尖都仿佛在战栗:
“重点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跟随便一个人就会接吻发生性关系的人吗?”
祁钊沉默不语。
有那么一个瞬间,祁钊很想告诉岑康宁,那不是随便一个人,而是魏书训。
能够如此精准地报出姓名。
想必两人绝不是第一次见面。
何况,祁钊想到方才他走进文艺馆大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场景。
岑康宁坐着,唇角微微上扬,眼神柔和带着笑意。而后那个叫魏书训的研究生着了迷一般伸出手去摸岑康宁的脸,岑康宁并没有拒绝。
之所以会得出岑康宁并未拒绝的结论,是因为若不是祁钊出手,那只手一定会落在岑康宁的脸上,然后两人皮肤接触,产生菌群交换。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回国后洁癖比从前更严重了。
见到这一幕,祁钊感到非常不适。
他很少出手干涉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行动快过理智。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没做任何防护措施,攥住魏书训的胳膊。
很有意思的是。
魏书训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羞愧,而是恼怒。
两人是什么关系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产生恼怒?
祁钊并不擅长人际关系,但也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有社交距离,能够突破社交距离的关系都不简单。
就好像祁钊自己。
其实也有数次莫名产生过跟岑康宁突破社交距离的想法。
但通通都被克制。
岑康宁是人,不是猫。
所以,祁钊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岑康宁两人结婚协议上的相关内容。
至少在两人婚姻破裂以前。
祁钊会遵守。
岑康宁也必须遵守。
可祁钊没想到岑康宁会这么愤怒。
是的,愤怒。
祁钊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岑康宁。
眉尾上挑,瞳孔放大,双手成拳紧紧地攥着,头顶上空仿佛要冒出火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很愤怒。
但祁钊并不理解。
他不过是基于已有的合同内容提出建议。
有这么值得愤怒吗?
略加思忖后,祁钊谨慎地回答:“如果你认为这项条款对你来说过于严苛,我愿意追加承担补偿条款。”
“补偿?”
岑康宁都快气笑了。
这是补偿的事情吗?
“对,补偿。”祁钊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打开PDF开始编辑,认真道“由你来开价吧。”
岑康宁:“……”
说实话,岑康宁原本是还想要解释的。毕竟事情很简单,无非是他遇到了一个曾经的烂桃花要对他死缠烂打,恰巧又被祁钊遇见的小事儿。
他跟魏书训从前不会交换菌群,今后也不会。
甚至他也并不觉得跟祁钊签合同约定好不恋爱不乱约有什么“丧失人权。”
因为岑康宁如今跟祁钊同居。
他同样也希望祁钊最好做到这一点。
乱搞的脏男人请离他有多远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