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提起沈青就和南宫瑶往太湖码头行去,刚走出几步,就被方才的妙龄少女拦住了去路。
“嗯?姑娘还有何事?”陆沉见扑在自己脚边拽着自己衣袍的少女问道。
“公子,求求您收留我吧,若是再让沈家抓到我,一定会将我羞辱至死的。”
“姑娘,你这是何意?既然沈青此人已经被我擒住,你怎还会有性命之忧?”陆沉将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公子,您有所不知,我本是商贾家的小姐,前几日听闻朝廷要来江南征收漕运粮,沈家得知此事之后,想借机捞些好处,便派人到我家中。。。。。。”
女子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哭诉着向陆沉讲述,沈家想要从此次漕运粮中捞取好处,就把目标盯向了一些小商贾。
正因如此,才给了沈青见到少女的机会,沈青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少女家中,见到少女生的貌美便起了贪念。
在江南人尽皆知沈青和沈青的恶名,在被少女父亲拒绝之后怀恨在心,便借着漕运一事设计害死了少女一家,想要这般逼迫少女就范。
“在家父拒绝之后当日夜里,沈家竟遣了二十余名黑衣刀客,说是查抄运粮贩子。他们先是放火烧了城南米行,又拿我兄长与粮枭交易的老账册作伐。”
女子素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夜暴雨倾盆,我娘抱着幼弟躲在柴房,待救出时。。。。。。”她忽地哽住,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南宫瑶听到此处黛眉骤然蹙起,伸手就要向陆沉腰间抽出墨渊刀,想要一刀了结了沈青的性命,却被陆沉拦住了拔刀的动作。
“你拦我作甚?今日不杀了这个恶贯满盈又好色成性的衣冠禽兽,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沉也想一刀劈了了事,如今这个沈青对陆沉还有用,若是就这么杀了,自己还怎么拿捏沈家。
“一个沈青死不足惜,我要的是沈家付出代价,你若是一刀将此人解决了,那便是死无对证,再想牵制沈家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南宫瑶听到陆沉的解释,这才停住了抽刀的动作,而后转身弯下腰扶起了还跪在陆沉脚边的少女,轻声开口道:“今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收住了啜泣,俯身对这二人行礼道:“多谢夫人收留我这个孤女,如今既已举目无亲,便如水上浮萍般漂泊无根。还望夫人怜我身世飘零,给我取个安身立命的姓名罢。”
听到少女称呼自己为‘夫人’,让南宫瑶俏脸微微一红,却也没当众解释什么。可这起名一事却让南宫瑶犯了难,自己胸无点墨,也就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想到此处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陆沉。
陆沉目光微动,察觉出南宫瑶求助的眼神,便不着痕迹地替她化解尴尬:“你方才说如今无根无凭,倒像是随水漂流的浮萍,不如就唤你‘萍儿’罢。”
南宫瑶听陆沉给自己解了围,也开口说道:“对对,你以后就叫‘萍儿’吧。走吧,跟我们回去。”
萍儿福了福身,跟在陆沉和南宫瑶身后往太湖码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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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祖宅大院内,听到回来的小厮禀告完了沈青被抓一事,沈家当家人沈南山坐在会客厅主位上一言不发。
二房沈南风却沉不住气地开了口:“大哥,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江南抓我们沈家人?还是快派人去救出青儿吧,晚了真怕贼子痛下杀手。”
嘭——
沈南山一拍右手扶着的桌子,开口训斥道:“让我去太湖码头赎人,还这么有恃无恐的,除了朝廷的人,还能有谁?我说没说过这几日消停点,等到朝廷的人走了再说。你们二房就是不听,如今惹出如此祸端,现在想到我这个大哥了?”
“大哥,此事是我教子无方,可如今青儿已经被朝廷的人抓去,不能不救啊。”
沈南山这个气啊,自己这个弟弟到现在还没看清楚,朝廷是何用意,一个沈青犯得着让朝廷这般大动干戈?这分明是想要让沈家放放血。
“你怎的这般糊涂,说句不好听的,要是青儿的命能平息此事,我倒是觉得还是咱们沈家赚了,就怕朝廷以青儿为由,想要借机敲打敲打沈家。”
沈南风听完自己大哥这话,心道:这是什么屁话,你自己儿子死了,还想让老子儿子也死不成?可又不敢当面去反驳。
“大哥,青儿是您看着长大的,虽说犯了错,回来咱们自家人惩治一番也就是了,若是在朝廷的手里,那肯定是要搭上性命的。”
“我说不救了吗?此事还需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让朝廷放人还能让沈家减少些损失。”
沈南山很清楚朝廷的人放话让自己去赎人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在漕运粮上做做文章,恰好沈青的出现给了朝廷机会罢了。
沈家老三沈南林在听了沈南山的话之后思忖着开口问道:“如今运往京师的精米都是一两银子一石,朝廷若是以此事压价,大哥可有应对之策?”
“我能有个屁的应对之策,我们沈家再大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如何跟朝廷作对?若是被压得太狠少不得从旁的地方再收回来。”说到此处眼神骤然一冷。
说到此处,沈南山站起了身,抬头扫了一眼还坐在自己下手,一脸焦急神色的沈南风。声音冰冷地说道:“走吧,去太湖码头,看看朝廷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救子心切,但你给我记住了,稳住你的性子,别多言。”
沈家老二站起身来,附声应和道:“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青儿犯下如此大错,就当是给他个教训了,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沈南山见自己这个二弟如此识大局,便也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抬步走出了大厅。沈家老二老三也跟在后面出了沈家祖宅,往太湖码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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