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年轻嘲一笑,眼底的光黯了黯。
&esp;&esp;陆知齐撑着手肘看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回了卧室。
&esp;&esp;客厅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连苦艾酒残留的气息都冰冷一片。凌屿稍微抱臂,身体低蜷,这是他惯用的独处姿势,用来对抗孤单。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耳畔忽然有细碎的声响。
&esp;&esp;他警惕地睁眼,眼前忽然一道劲风,眼前一黑,脑袋上被罩了一件柔软的衬衫。
&esp;&esp;“换件衣服再睡。”
&esp;&esp;凌屿吃惊地抓住衬衫,看着陆知齐欲言又止。
&esp;&esp;他真就这样把自己昂贵又贴身的衣服借出去了?
&esp;&esp;“不换?或者说,你更喜欢那件?”
&esp;&esp;见陆知齐指了指沙发扶手上的粉红兔耳朵睡衣,凌屿立刻脱下校服,换上了这件白衬衫。
&esp;&esp;布料看着硬挺,穿着却很贴肤,衬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慢慢地向上扩散,凌屿觉得呼吸不畅,带着头脑也发热,眼神无措;而因为喝酒的缘故,心跳得厉害,让他有点恍惚。
&esp;&esp;“我感觉,欠下的钱越来越多了。”
&esp;&esp;“咳。”
&esp;&esp;陆知齐本来心情沉郁,可架不住凌屿每句话都准确地戳中他的笑点。
&esp;&esp;“行了,还债不用钱。”陆知齐指着灯罩旁飞舞的飞虫,“帮我抓两只蚊子,抵债两清。”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实话说,我很想看陆总穿粉色兔耳朵()
&esp;&esp;连名带姓
&esp;&esp;不知道凌屿听没听懂这个冷笑话,陆知齐也无暇再理。他半阖了房门,留了窄窄一道透气的缝,自顾自地上床睡了。
&esp;&esp;这一夜,陆知齐睡得依然不是很好。
&esp;&esp;梦里全是姐姐一家惨烈的车祸现场,还有停尸房里的破碎血肉。他一块块捡起来再放下,像在完成一幅诡异的拼图,指甲缝里的血是烫的,灼得他手指止不住的颤。
&esp;&esp;他睡得冷汗淋漓,梦梦醒醒,辗转挨到了天亮。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沉闷的黑。
&esp;&esp;他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踩了拖鞋起身开门。
&esp;&esp;门后似乎有什么重物挡着,推不动。陆知齐从门缝里侧身出来,发现后面的‘重物’正是那个打盹儿的高中生。
&esp;&esp;凌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只电苍蝇拍,虚虚握在右手上,左手旁放了垃圾袋,袋里有清理飞虫的纸,而电苍蝇拍的电网上还留了四五个黑色飞虫的尸体,来不及他清理就睡着了。
&esp;&esp;陆知齐怔了怔。
&esp;&esp;他蹲下,摇醒了凌屿。
&esp;&esp;对方眼睛有些肿,刚睁眼时,眼里有些懵懂,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嗯’。
&esp;&esp;“在这守了一晚上?”
&esp;&esp;“嗯。”
&esp;&esp;“听不懂我在说笑话?”
&esp;&esp;“笑话?”
&esp;&esp;虽然陆知齐好像是随口一说,但凌屿不觉得那是个笑话。
&esp;&esp;那个人看向蚊子的眼神是带了嫌弃的。而且,他应该是觉得蚊虫的声音很吵闹,所以每次飞虫过耳才会那么敏感。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