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霖从浴室探出头,问陆长风:“要不我去和周瑜住,你跟井玏住?”
“不用。”陆长风说:“我们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郊游的,我们一起住讨论案情更方便。”
岳方霖不置可否,不再提及此时。
陆长风脱外套的时候,想到井玏递给他的眼药水,从口袋里拿出来。
虽然是很小的一件事,可陆长风心里还是挺温暖的。
他将眼药水放在桌上,拿过笔记本,开始从头梳理案情,查漏补缺。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的笔记本上记了很多内容,像走马观花一样,把这些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岳方霖洗完澡出来,见陆长风捧着笔记本就问他,“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翻来覆去的想,也就是那么些事儿。”陆长风叹气,“这个案子你要说是多么高明的杀人手法,那也不见得,难就难在,凶手跟死者之间,没有必然的仇恨利益冲突等一系列关系。谁都有可能是凶手,我也是真的力不从心。”
“后悔来重案组了?”
“那倒不至于。”陆长风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凶杀案,只是没有找到破案的关键罢了,我又不是井玏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破不了案就整天愁眉苦脸的,尽了全力还不能侦破案件,我也无愧于心。”
岳方霖想到井玏,笑着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就不信你陆长风从警第一天就是个老油条,菜鸟成长为老手,是需要一个过程磨炼的。”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特殊,你很看重他,但也别对他要求太严苛。”岳方霖劝说。
陆长风想到井玏那张小苦瓜脸,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带徒弟了。”
几线并行,顺着一点线索往下探查,整个刑侦支队灯火通明。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陆长风根据营地出口的监控,调查了在李赛死亡后相继离开的车辆人员名单。
在调查李赛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时,其中一辆车引起了陆长风的注意。
李赛周六周末没有应酬的情况下,都在水库钓鱼。
这辆车也经常出现在水库。
陆长风让人查了车主信息,车主叫冯毅,45岁,是个个体户。
通过多方视频查证,当晚他和李赛有大量接触,玩游戏时也在场,只不过没玩太久就让别人接替了他的位置。
陆长风又着重地调查了这个人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与李赛的行动轨迹高度吻合。
为了得到进一步的验证,陆长风让周瑜对冯毅的情况做详细调查,他则领着井玏去找了李赛的钓友王晨辉。
王晨辉也是经常在水库钓鱼,在钓鱼圈内也有一定的人脉。
看到陆长风给他的照片,他仔细地在脑海里回忆:“我对他是有些印象的,好几次在水库遇见他,不过水库钓鱼的人也蛮多的,互不相干,也就没说过话。”
“你记忆中他在水库钓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晨辉细想之后说:“也就这一两个月吧,我遇到他好几次了,至于李赛认不认识他,这我还真不清楚。”
陆长风跟井玏返回局里的路上,收到了新消息。
这个人是露营结束第二天上午走的,和大多数参加活动的人相继离开。
离开停车场后过了两个小时,他又回来了一趟,跑去露营地现场,不知道在地上找什么,似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驾车离开。
而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都经过露营地外停车场这条路前往水库钓鱼。
回到警局后,陆长风查看了监控录像。
“停车场那么多停车位,他别处不停,偏偏停到李赛对面,每天来来往往,看似是正常的行动路线,却像是在确认李赛的死,他现在人还在樊城吗?”
“在。”寇琅说:“我让人以请他详细回忆当晚的情况为由,去门上查证过了,他似乎没想过我们会查到他的头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长风点了点头。
“我让人跟着他,一旦发现他有潜逃的想法,就立刻请他到局里接受调查。”
寇琅又说:“其实根据现有的线索,也是完全可以请他来局里接受调查的。”
“不急,先查清他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行,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两队人马也相处了几天,寇琅基本摸清了重案组几个人在队伍里的定位,陆长风的话语权非常重,虽然是个副组长,可很多时候拍板决定的都是他。
对冯毅的全方位调查也正式开始。
冯毅的儿子前年年底去世,死因是饮酒过度导致的胃出血,公司将人送至医院途中就已经身亡了。
而他的妻子因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恍惚之下,从医院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井玏:“他的儿子也是因为喝酒死的,跟方媛珂一样,这也符合审判者作案的原则,我怀疑他就是审判者的人。”
众人也是纷纷附和,赞同井玏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