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凤才没有想到宋啓丰是朵黑心莲,平日里装模作样是他的拿手好戏。
许凤才太信心了,她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大户人家里当家的男人怎麽会天真善良的那个问题,她只是觉得有钱人从物质到精神是富足的,所以不会害人。
事实上,宋啓丰确实没有害人,他只是见死不救。
但恰好是他的漠视,让许凤才成了“高智敏”,并吃了那麽多苦。
想明白这点,吕嘉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度想起当时研讨剧本时叶兴瑜说的为什麽要把这部戏这麽设定的原因。
李恕坤看吕嘉言的状态稳下来,拍了拍剧本,要求:“再把,胡元恩和宋啓丰的那一幕试一下。我想看看你这方面的细节处理。”
同样一张脸,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演好《与善同行》其实对吕嘉言是一个不太容易的挑战。
现在李恕坤愿意提前提点她,吕嘉言当然没意见。
照例先是演员对词。
对词的同时,整理情绪。
吕嘉言认为,“胡元恩这里是非常得意的,所以我认为她会对宋啓丰展现出一种渴望。”
李恕坤引导性的问:“为什麽?”
吕嘉言的话非常有力量,“因为宋啓丰是胡元恩的战利品。”
馀寻光说:“我觉得刚才那一幕许凤才也是把宋啓丰当成战利品的。”
“对,”叶兴瑜对馀寻光的敏锐感到惊喜,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但是许凤才和胡元恩重视的东西各有不同。对于从家世到自身条件都非常优越的宋啓丰,许凤才看中的是他本身,她自信的认为以自己的条件,只有这麽好的男人才能相配;胡元恩看重的则是後者——首先,宋啓丰是许凤才非常喜欢的丈夫;其次,宋啓丰的家世能够照耀深陷泥潭的她。”
馀寻光慢慢的琢磨着,“所以两个人要分别演出志得意满丶理直气壮和重获新生丶扬眉吐气的区别。是吗?”
叶兴瑜有些佩服他的理解和总结能力,“对。”
看着剧本发了会儿愣的吕嘉言突然说:“小馀,我等会儿会真的亲你。我看感觉,可能还会伸舌头。”
馀寻光的接收器慢了半拍,“好。”
叶兴瑜以为他在害羞,关切的问:“能接受吗?”
“嗯,能的。”
吻戏是演员绕不开的,尤其《与善同行》还是成人向的都市情感戏。
等到去洗手池漱口回来,馀寻光和吕嘉言重新坐到了一起。
剧照老师疯狂按着快门。他从刚才就很兴奋,也不知道在拍什麽。
起初,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分子。
馀寻光也不知道怎麽开始,他清楚宋啓丰在剧情里是个被动者,所以他只能等着吕嘉言主动出击。
他发着愣,在心里总结着陈敏笙和宋啓丰的不同。
同样是出身于书香世家,两个人的本质天差地别。陈敏笙身上的工具属性更多一些,他的为人有更强的“利他性”,而宋啓丰则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但两个人的展露出来的主要性格又都是“温文儒雅”,如何演出差别一直是馀寻光最近思考的难题。
他已经在外型丶笑容丶腔调上下了功夫。除此之外,还有没有能演出不一样的方法?
直到吕嘉言凑了过来。
她先是轻轻啄了一下馀寻光的脸颊,然後顺势坐到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想工作上的事?”
“有一些事需要紧急处理,”眨眼之後,馀寻光的眼睛里恢复神采。他自然的搂住吕嘉言,看着她,“去看过女儿了?”
“是啊,她睡着了,好乖的。”吕嘉言低声说着,一直不停的用鼻头在馀寻光脸上蹭。
馀寻光歪头躲了几次,後来他想象着这时候自己的表情,笑了。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今天怎麽这麽热情?”
“想你了嘛。”吕嘉言嘟了嘟嘴,撒娇,又亲。
馀寻光低头,笑得有些无奈。
吕嘉言不给机会,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主动贴了上去。
系统给的那个“吻技(入门)”技能瞬间开始发力。几乎是吕嘉言刚碰到他,馀寻光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微微张开了嘴。
他想的是,这样拍出来好看。
并且他还控制着自己往後倒了一些角度,头也微仰着。这样的话,人物在画面里的效果体现会是女上男下,更加能够体现出“胡元恩”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