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不能做太大的表情,他整过容。
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和舒白在八年前的回忆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舒白瞬间汗毛倒竖。
「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从哪听说崔冉的事情的?网上和崔冉有关的新闻都被删了,学校的论坛和贴吧也无法搜索和崔冉相关的信息,你们丶到底丶是从哪里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
「我也很好奇,我之前都做到那个地步了,你们为什麽始终不愿意放弃调查当年的事情。」
男人开始缓步向舒白靠近,他一只手背在背後,舒白看到寒光从他手边一闪而过。
「你认识崔冉吗?她是你什麽人?」
舒白一边後退,一边回答男人的问话,试图不激怒他:「我不认识崔冉。」
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不认识?」
「你不认识她,为什麽连命都可以不要,就是要帮她查清楚真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崔冉也已经死了,你们现在把八年前的事情翻出来澄清有什麽用呢?崔冉能复活吗?」
「还是说,你们闲着没事干,正义心爆棚,就想当英雄?那篇PDF我看到了,写的挺好的,清晰明了,是你写的?」
男人看待舒白就像是看待笼中之物一般,并不急着抓到她或是伤害她,反而是略显悠闲地和舒白聊起了天。
「那部手机,你是在天台找到的吧,崔冉那个贱女人,死了都不安生,我就知道她会把手机藏在天台,这是笃定了我不敢上天台去找啊。」
「可是,」男人话语一顿,嘴角的笑容收起,「你又是怎麽知道去天台上找证据的?」
舒白此刻已经退到走廊尽头,她馀光瞄了一眼左手边幽深的长廊,在脑中规划起自己的逃跑路线,另一边,她还得分心稳住男人的情绪。
「托梦,崔冉在梦里告诉我的。」
「托梦?」男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你是说,崔冉是在梦里告诉你她很冤枉,求你帮她查清楚真相的?」
男人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可是她已经死了。」
「你帮一个死人讨公道有什麽用,事情都过去那麽久,大家都忘了,你为什麽要把它又翻出来呢?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
舒白见状心里暗道不好,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条走廊跑去。
身後传来脚踩过碎石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林景鹏追过来了。
「季衡,保安就是林景鹏!他有刀!」
舒白不确定季衡现在在哪,只高声呼喊提醒他,还有楼下的女生,让他们赶快躲起来,以免撞见此刻理智全无丶杀红了眼的林景鹏。
大意了,陈悦的失踪说不定和林景鹏有关,他们不该这麽草率地进楼搜索的。
舒白跑上楼梯,林景鹏举着刀紧随其後。
寒气从身後迅速逼近,舒白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来。
「咚!」
舒白刚跑到四楼到五楼的楼梯转角,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擦过她的头顶,砸向她身後紧追不舍的人,身後传来类似於金属落地的清脆响声,而季衡则是站在楼梯的尽头朝她伸着手。
舒白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台阶,握住季衡的手,两人径直往天台跑。
季衡刚才的那一砸拖住了林景鹏的脚步,也给了舒白喘口气的间隙,但是也仅仅只是能喘口气而已。
林景鹏苟延残喘地在学校里藏了这麽多年,现在事情被重新翻出来,局势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了,警察很快就会查到他的头上。
而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他曾经不屑一顾地对崔冉说,「你大可以把这部手机交出去,但是我敢保证,不出两个小时,这部手机就会回到我的手上」的底气,他的保护伞,早就在这八年间落寞。
他什麽都没有了,成绩,光芒万丈的人生,富裕的生活,什麽都没有了。
都是因为崔冉!
要不是崔冉那个贱人,他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林景鹏抱着和舒白他们鱼死网破的想法,已经不再惧怕崔冉的鬼魂了。
天台的门只能从内部上锁,从外面是无法锁上的,因此,舒白和季衡跑上天台不久,林景鹏就拎着一把刀出现在了天台的门口。
季衡立刻将舒白护在身後。
他刚才听到舒白的喊声时,所在的教室正好有个半人高的柜子,但除此之外,周围再没有什麽可供他防身的工具,两个人赤手空拳地对上拿着一把长刀的林景鹏,毫无胜算。
林景鹏双眼猩红,理智全无:「崔冉该死,你们也该死!要不是你们非要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我本来可以在学校里好好待着的!」
「为什麽?为什麽我都这样了,崔冉还是不放过我,你们还是不放过我!那你们就跟我一起死吧!」
他举着刀朝两人冲过来。
季衡抱着舒白往旁边一躲,将将避过锋利的刀刃。
林景鹏扑了个空,他稳住身型,嘶吼一声,举着刀又朝两人冲过来,誓要与他们同归於尽。
刀刃即将从季衡头顶落下,他歪头躲开的同时抬脚踹向林景鹏下身,刀刃偏离,从他的衣袖擦过。
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多,季衡的衣袖被削掉一块,但人没有受伤。
舒白皱眉看着发狂的林景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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