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清寒接过,打开闻了一下,苦涩味冲得他微微蹙眉。
“缓解蛊虫发作的丹药。”叶朝颜道。
林清寒闻言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药瓶:“除了解药此蛊发作并无别的缓解方法。”
叶朝颜没有说话。
“你去找了他?”
叶朝颜摇了摇头:“是他来找的我。”
林清寒默然。
“那蛊邪性太大,这些丹药只能起缓解作用,如若发作怕是依然难以忍受需要解药才可。”叶朝颜蹙眉说道。
“不用了。”
林清寒将药瓶盖好重新递了过去。
“现在不是用气的时候。”叶朝颜看向他,语气里并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林清寒将手中的药瓶随意地抛了出去,在叶朝颜抬手去接时,一团烈火出现瞬间将那药瓶吞噬成灰烬飘落在风里。
“你!”叶朝颜看着那不复存在的药丸面色诧异,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
“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会为了一个人放弃你的行医的志向重新拿起长剑参与到世家争斗中,你会如何?”林清寒突兀地说道。
闻言,叶朝颜看向他,心中的焦急和怒气都在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里渐渐消散。
“他人言论与我的抉择有何关系。”叶朝颜说道。
“你不认命。”林清寒轻笑一声,“我也不认。”
叶朝颜抬眸看向他,沉默片刻。
“我行医并非是志向,只是幼弟得了离魂症自出生起便一直沉睡无法清醒,家里求医问药十几年来未曾有一点办法。”叶朝颜看向不远处飘落的竹叶,“家主说若其十八岁时还不得清醒,便……”
话头终止,叶朝颜倏然摇了摇头:“多么可笑,分明他的心还在跳动,身体也同我一样温热,却偏要因为他人的一句话便要终止生命。他甚至都未曾睁开眼看过这个世界。”
“你是为他行医的吗?”林清寒轻声发问。
叶朝颜闻言一愣,而后忽地轻笑一声。
“不,不是。你说的对,行医是我的志向。”
叶朝颜抬头望向面前的人,声音平淡,但掷地有声。
“嗯,望你如愿。”林清寒笑着说道。
“来日再见时,你体内的蛊虫我定有法子除去。”叶朝颜笑着朝他说道。
“那我便等着看了。”
马车渐渐离去,消失在了远方。
林清寒抬手撤去了结界,一只纸鹤顺着他的动作钻进了其衣袖里。他似是没看到一般,朝仅剩的一辆马车走去。
——
马车最后并没有进入天乐城,而是停在了城外的一家客栈前。
天乐城内局势不清,加上出了天海阁这件事情,林清寒和凌晏和的身份都经不起暴露不敢贸然进城。
下了马车后林清寒就不再与凌晏和同行。
如今两人已经撕破了脸面也就没有必要去演什么主仆情深的戏码,就算他不嫌恶心,估计凌晏和也要难受得想吐了。
“通行令。”
城门口的侍卫腰间配着长刀,此刻正瞋目竖眉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林清寒将腰间的令牌递了过去。
侍卫接过,在看到令牌上的“凌”字时瞬间换了一副脸色,先前的不耐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谄媚的笑。
“原来是凌家的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请进。”
林清寒将令牌拿了回,径直走进了城内。
刚进城门口便看到了显眼的布告,轻轻扫了一眼,等瞧见上面的内容后,林清寒忽地笑了出来。
上面赫然画着他和凌晏和的肖像,还专门标着是要犯,抓住者赏黄金万两,发布悬赏的正是天海阁,当然那画像上的是他们易容过的模样。
就算林清寒现在以真面目走在天乐城内都无人能认出他就是那个“要犯”。
看着门口的侍卫,林清寒微微挑眉。
看来齐家是下了大手笔势必要将捣毁天海阁的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