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宁为自己的逞强付出了代价。许久过后和向聿柏分开的他整个人都软乎乎的,但嘴硬。
他声音很轻,被亲到缺氧,晕乎乎地快要说不出话,依然倔强地哑着嗓子发出了“不过如此”的挑衅。
却只收到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
陆斐宁不满,转过脸去看了向聿柏一眼。想坐起来,双手却像软面条一样。努力了两下,陆斐宁放弃了,仰着头看他,又一次发出“不过如此”的挑衅。
向聿柏这次也没忍住笑,但给了更多回应。他还没从刚才的亲密接触里缓过来,嗓音低沉沙哑:“不过如此?不是你非要推开我吗,那我们继续?”
陆斐宁拿枕头拍他胳膊:“继续什么,临时标记已经做完了。”
他假装忘记了在临时标记之前的几次深吻,也假装不记得自己颈侧和肩头还没消退的草莓。
事实上,他们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虽然眼下的状况不论是谁看到都会想歪,但他们不过只做了临时标记和几次亲吻。
陆斐宁抬起手扯了一下有点乱糟糟的睡衣,布料已经滑落到露出肩膀,在躺着的动作下完全拽不上去。
在他执着于拉扯睡衣的时候,向聿柏倾身靠近。陆斐宁伸手抵住他,打量:“你不会真的想继续吧?”
向聿柏笑着,嗓音难掩沙哑:“怎么会,想帮你穿好衣服。”
陆斐宁“哦”了声,抵住他的手转而搂上他的脖子,“你是应该帮我,现在这样就是你造成的。”
向聿柏附和了声,揽着他的腰坐起来。目光在白皙遍布吻痕的肩膀和颈侧停留片刻,又扫过后颈刚结束临时标记还有些红肿的那片皮肤,才伸手帮陆斐宁整理好睡衣。
空气中满溢的信息素渐褪,陆斐宁很快恢复精神。不安分地伸手,指尖点着向聿柏肩膀,语气控诉:“你刚才标记得有点用力,咬疼我了,你要补偿我。”
向聿柏猜到他会来这一套,附和:“你说的对,我该怎么补偿你?你再咬回来?”
陆斐宁眼睛亮了亮,翘着唇角:“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向聿柏看他紧贴过来,肩膀被手指攀附,颈侧能感觉到呼吸的温热。和不小心肌肤接触时,过电般的酥麻。
随后是柔软唇舌含住颈后皮肤,皮肉被咬破,真实的刺痛恍若伴随着电流。颈侧青筋显露,向聿柏没忍住闷哼,叹出一口气,他抱着陆斐宁又倒回床上。
浓郁的木质味在空中飘散堆积,渐渐混杂进酸涩的果子香气。如果能看到,应当是深深浅浅的绿,柔软得像云层飘飘荡荡。
向聿柏大脑恍惚,在嗅到果实香气后,下意识用鼻尖去探寻。陆斐宁被蹭的有点痒,松开咬他后颈的嘴,笑着躲他。
向聿柏找到了果香的源头,鼻尖蹭过陆斐宁颈后那块格外柔软,仍旧红肿的皮肤,用舌尖轻舔,想舔舐出更多酸涩夹杂清甜的果实味道。
陆斐宁躲不开他,发热期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只能被刺激得涌出更多果香,声音都变得甜腻,抱怨像在撒娇:“你耍赖,说好让我咬你的,你太过分了。”
向聿柏听到了,唇舌贴在他颈后?*?,出声时听起来闷闷的:“抱歉,我没有忍住。”
“那我也要舔你。”陆斐宁双手软得快要抓不住他,“我不管,我要舔回来。”
向聿柏闷闷笑了声,将自己的侧颈送到他嘴边。
第二天向聿柏依旧早早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陆斐宁。他伸手过去,拉下蒙住了陆斐宁大半张脸的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陆斐宁处在发热期,这几天都不用学习,自然也不用早起。向聿柏没叫他起床,动作小心地出了房间。
一直到中午,向聿柏才看到陆斐宁。他主动走过去,被陆斐宁抱住胳膊攀在身上。陆斐宁冲他挥着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手,声音也软着:“都怪你,我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了,好累啊。”
这怎么看都和向聿柏没关系,只能说是发热期里的正常现象,不过向聿柏倒也不在意被他污蔑:“那我抱你去餐厅吃饭?”
陆斐宁满意了:“好。”
发热期并不需要太多临时标记,一天一次完全足够。但陆斐宁才不在意这些,他觉得自己想要多少次就应该得到多少次。
一开始他会在向聿柏空闲时凑过去贴贴,之后两天不满足于短暂的接触,工作时间也赖在向聿柏身上不走。
向聿柏每次都会放下工作,陪他回房间做一次临时标记。也任由他反咬回去,把后颈咬破渗出血。
每次恢复理智,陆斐宁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后知后觉询问向聿柏:“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很困扰?”
“不会。”向聿柏每一次的回答都一样,“我觉得这样算奖励。”
他的纵容让陆斐宁更过分了,尽管他们匹配度不高,发热期内过量的临时标记还是导致了向聿柏的易感期提前。
本来他们的易感期和发热期就相差没几天,现在几乎无缝衔接。
陆斐宁在发热期结束的那天晚上,又一次去了向聿柏卧室。他的发热期早上就结束了,一些后续的影响也在下午渐渐褪去,晚上已经恢复了精神,活力满满。
他睡不着,对临时标记也没失去兴趣。确切的说,是对抱着向聿柏又亲又咬这种事兴致盎然。
他兴冲冲踏进向聿柏房间,锁上门,转回身没看见向聿柏,但走近浴室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水声。
再靠近一点,他隐约嗅到树木的味道,有雨后的凉意。
一墙之隔的浴室内,向聿柏关了水。没想到易感期会提前,也没想到会正好在他洗澡的时候。
随便擦了擦套上浴袍,腰间的带子也随便一系,他顶着还湿漉漉的头发伸手去开浴室的门,打算去拿抑制剂。
门一开就差点撞上站在外面的陆斐宁。
此时向聿柏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目光触及陆斐宁的脸,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砰一声关上浴室门。
陆斐宁眨了眨眼,闻到面前大片信息素的味道,反应过来,抬手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