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会被阳光杀死,白天不能现身,而他最近也没有离开家的打算,这只吸血鬼只要敢来,就注定会撞进他手里。
所以让这吸血鬼来送死的意义是什么?递了假消息把吸血鬼骗过来的幕后黑手,总不会是真的想做件好事。
不过这吸血鬼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完全算是坏消息,知道得太多他还要想办法封口,现在可以直接交给圣廷处理。
没有电话是件麻烦事,向聿柏拎着那只吸血鬼回到门口,倚靠门边躲雨,等着他那些夜里抓捕吸血鬼的下属经过。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看到了两个打着伞靠近这里的下属。把半死不活的吸血鬼递过去,向聿柏和他们聊了几句。在他们走后,站在门外的他抬头看向公寓二楼的窗户。
在窗户一角,厚重窗帘被掀起,斐洛正探头朝下面看,正好和他对上视线。
下一秒,斐洛缩了回去。向聿柏也收回视线,进了公寓关上大门。他刚才和下属聊天时,就感觉到了二楼有人在看他,可能是斐洛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吸血鬼的听觉都很好,斐洛虽然是混血,但听觉应该也比人类要好得多,不是没可能听到他们在楼下的交流。
幸好那个吸血鬼一直没机会抬头看,不然可能会发现斐洛的身份。
向聿柏顺着楼梯向上,在二楼客厅看到了举着烛台从卧室出来的斐洛。
他走过去,视线落下:“又光着脚出来。”
斐洛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脚,接着快步靠近他,手中烛台上火光晃动。
“你不要总是向下看,我这样是因为担心你。”斐洛说着,伸手去碰他浸了血的衬衣,“刚才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有个不请自来的吸血鬼,不算出事,我也没有受伤。”向聿柏解开扣子,脱下弄脏的衬衣,“要检查一下吗?”
斐洛当然知道他不会出事,但还是用目光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他,直到确认安全,才伸手推他:“身上都被血弄脏了,快点去洗掉。”
向聿柏被他推进盥洗室,清洗干净出去时,斐洛还站在客厅,低头盯着手上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在担心?”向聿柏走近接过他手里的烛台,“还是刚才看到了什么,被吓到了?”
“我才不会被吓到。”斐洛用和往常一样柔软温顺的表情看他,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心里却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那只吸血鬼是怎么回事?”斐洛用好奇的语气询问。
向聿柏没有瞒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他听,连同自己的疑惑。
因为一些信息的缺失,向聿柏还没办法理清楚真相。斐洛却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会突然有只吸血鬼闯进来,现在只是更确定了。
他早该死掉的父亲在警告他。如果他继续什么都不做,就会在圣骑士长面前揭穿他的身份。只要随便让一只吸血鬼出现在他和圣骑士长面前,他的身份就会被同类发现。
他一直很小心,没有被同类发现过,刚才也一样。他的身份暴露对他父亲没好处,所以这次也只是一次警告。不过他继续不听话的话,那个老东西就算放弃圣骑士长的血液,也会给他教训的。
斐洛不想让圣骑士长关注刚才发生的事,他伸手搂住眼前人的腰,仰起脸,用单纯无辜的神情,熟练转移这人的注意力:“柏特兰,想亲你一下,你可以低一下头吗?”
向聿柏看出了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有拆穿,反而乐于配合,低下头凑过去。
他以为斐洛这次又会亲在脸颊上,没想到斐洛在打量了他几秒后,直接亲到了他的唇角,又轻蹭着,去正好贴上他的唇。
很轻地贴了贴就退开了,一个格外青涩的吻。
向聿柏低垂眼眸看向他,发现斐洛似乎不太满意。抿着唇,又轻皱起眉,连脸颊处弥漫的红晕,都有点分不清是因为羞涩还是气愤。
“怎么了?”向聿柏疑惑又失笑地问他。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斐洛想不通,注意到他唇角翘起的弧度,看过去,“你在笑什么?”
不等向聿柏回答,斐洛已经抬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过来,又贴了贴他的唇。然后不满地咬了他一下。
斐洛放开他:“我一定是忘了什么,我之前看到过的不是这样。”
“你之前看到过的?”
斐洛点头,沉浸在自己回忆里:“我以前在舞会上不小心看到过别人偷偷接吻,他们花了很长时间……”
他说着,因为寒冷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向聿柏注意到了,提醒他:“这里有些冷了,不如回卧室里,躺在床上慢慢回忆?”
斐洛点头答应了,又摇了摇头:“我要去洗澡,你先回卧室等我。”
向聿柏回到房间,倚靠床头坐着。斐洛没过多久就走到他身旁,踢掉鞋子趴到他身上,滚了一圈把自己藏进绒被里。
“没有想起来吗?”向聿柏伸手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笑着问道。
斐洛皱了皱眉,有点气恼:“我当时距离太远了,应该凑近一点看的。没关系,最近还有一场晚宴,我一定可以找到能教我的人。”
“我就在这里,没打算问我吗?”
斐洛整个扑到他身上:“那你能教我怎样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