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无法,只能又将剩下的药喝净。
“好苦。”她眉头紧皱。
沈辞安把梨膏糖递给她,“这还是大小姐给我的,吃下它就不苦了。”
姜栀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心生不忿。
凭什么自己要听他的啊。
她故意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矮身低头,直接用嘴叼过那糖,舌尖微卷,那糖就直接滑入了她的口中。
“你!”
沈辞安吓了一跳,像是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
但方才指尖触碰到的柔软唇瓣,以及那温润潮湿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
这,这成何体统!
“怎么了,夫子?”姜栀强忍住唇边的笑,故作不知。
沈辞安想要开口训斥,但看到姜栀无辜的模样,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叹息一声,压下心底莫名的心悸,背过手板起脸,“罢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日的习字暂停,大小姐先请回去休息吧。”
姜栀看着他故作正经,但其实红晕已经从耳根子攀到脖颈的模样,不由心情大好。
连那药的苦涩都被口中甜味抚平,没那般难接受了。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逼着她喝药了!
不过话说回来,沈辞安虽然性格古板守旧,但看起来却是个会心疼人的。
日后自己若是能嫁给他,两人应该能举案齐眉,互相敬重照顾。
只是有一事,她心中一直没底。
因着上辈子的死因,她对孕育后嗣十分抵触恐惧。
想起临死前腹痛如绞,温热的鲜血顺着腿间流下,很快便染透了整个被褥和床榻。
她孤身一人,在痛楚和恐惧中慢慢流尽了鲜血死去。
这种感受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但世间男子大多无法接受自己没有后嗣,也不知沈辞安是什么想法。
待日后有机会,定要试探下他的态度。
姜栀想过了,若沈辞安坚持,自己便替他寻个愿意的妾室,替他生儿育女。
自己会将孩子视如己出,细心教导,努力当好一个主母。
*
几日后,姜栀风寒渐好。
谢祁也终于受诏回京了。
武邑侯老夫人的寿辰将至,而北境战乱暂平,他带着亲卫回京述职。
主街两边站满了人,摩肩接踵,都想要亲眼看看这位出身矜贵,屡立战功的谢小将军是何等风姿。
谢祁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穿过人流,身着玄色铠甲,甲片锃亮,犹如天神下凡,晃得人睁不开眼。
入宫面见过圣上后,他终于回到武邑侯府。
虽然在月余前才见过,但那时候自己身在病中,又瞒着外人来去匆匆,武邑侯夫人根本没好好见过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