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忙了,病人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让他吃点清淡的,粥什么的,注意别喝酒别吃辛辣刺激的就行,不然对伤口不利。”陈大夫说完就往外走,我对他道了一声谢,妈妈和张永辉也十分恭敬的把大夫送出了病房门外。
杨清乐则转身打开了她和辉哥带的东西。
“喏,先吃饭,肉包子,鸡蛋,还有小米粥,不是买的,这可都是我自己做的。”她说完就把东西摆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给我剥鸡蛋。
“我来吧清乐,辛苦你了。”妈妈进来了,走到了我旁边坐下,拿起了旁边的粥,一边搅一边吹。
杨清乐让了让位置,把鸡蛋递给了我,我一口就吃了下去,引得她偷偷的笑了一声。
妈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我嘴边,我伸手准备拿过妈妈手里的碗自己喝,但是妈妈偏了一下躲了过去,然后我就看到了妈妈坚定的眼神,我只好歪头去吃勺子里的。
杨清乐坐在旁边,递给了张永辉一个肉包子,张永辉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着,两个人好像不想打扰妈妈和我。
妈妈一勺一勺的喂我喝,我仔细的看着她,她的脸庞,曾经洋溢着成熟气息的细嫩肌肤,现在变得而有些微黄;她的眼睛,曾经是那般明亮清澈,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有过几次难过的哭泣,如今显得有些红肿,眼白处也布满了血丝,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疲惫与忧虑;她的双唇,之前饱满如玫瑰花瓣,总是微微上翘,给人以自信阳光的状态,而如今却干涩苍白,嘴角一直紧抿着,仿佛失去了昔日的润泽与生机,但是她还是一直坚持着,照顾着我,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都忘记了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好了妈,我吃的差不多了,你吃点吧。”我劝说妈妈道。
“没事,我等会再吃。”妈妈说。我又劝了一下,妈妈这才把我剩下的粥喝完,杨清乐给她递了一个包子,妈妈慢慢的吃了下去。
“辉哥,是你把我送来的吗?”我问床尾坐着的张永辉。
“我和救护车一块来的医院的,然后给你妈妈打的电话。”他说。
“谢谢你了。”我由衷的说道。
“哎,没事没事。”他回。
“那个肇事司机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我问他。
“一个新手司机,刚考完驾照不久,也是真扯淡,驾照都有了,油门刹车还认不清,而且旁边也没有老司机和他一起,这是不应该的,这不,还没捂热呢,直接吊销了。”辉哥说。
“吊销就算轻的,应该让他去蹲个几年!”旁边的杨清乐一脸忿忿的说。
“得亏是市区,他车不快,不然……哎呦!”辉哥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杨清乐打了一下,他叫了一声,看了看神情怪异的杨清乐,又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旁边脸色越来越差的我妈,直呼道歉。
“我联系那个司机了,等会他就过来,至于怎么安排,局子那边的人我也打听好了,现在就是看小峰你这个正主的想法了,这事怎么看都是他全责。”辉哥转移话题说。
过了一会肇事司机过来了,还带着律师,他表示十分道歉,并且做出全部补偿,只要求和解,我看了看我妈,她的表情十分的无奈,好像没有什么心力再去处理这些,我也知道,她这几天基本就没什么吃饭,怎么可能有力气。
倒是张永辉,谈话期间很是强硬,而且喊了一个交通局一个分量不小的人来医院,顿时我这个单人病房也显得有点拥挤了,而且我现在倒是觉得这个张永辉背景不小啊。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商谈,我想了想也没什么惩罚的必要,他赔钱,我和解,而且他保证后面如果有问题也会继续负责。
等双方签了协议,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送走了一堆人之后,只剩下我,妈妈,杨清乐,张永辉四个人在病房里。
“萍姐,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这里先交给我和杨清乐。”辉哥说。
“不用了,我在这就行,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们了,尤其是你,永辉。”妈妈说。
“没事,都是应该的,而且小峰是在我门口出的事情,自己朋友在门口出事了,那能不帮忙的。”张永辉说。
我也劝说妈妈让她去休息,但被她拒绝了。
“这样,让清乐先在这里,我带萍姐你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现在小峰也醒了,你也可以放心了。”辉哥说。
“好吧。”在我们的劝说下,妈妈和辉哥回了家。
……
不知不觉两个礼拜过去了,陈大夫和我说,脑部的ct显示没有什么问题,养一养外伤就好,这也让妈妈彻底放心了下来,这几天,除了最开始妈妈担心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之外,后面的时间随着我渐渐的恢复,妈妈也没有那么憔悴了,原本暗淡的脸色也充满了粉嫩的光泽,就是偶尔会抱怨医院的环境不好,饭不好吃。
而且她现在不用去工作了,妈妈后面也开始过起了躺在陪护床上追剧的悠哉生活,可怜的我,只能拿着自己已经裂了屏幕的手机,来来回回的刷着视频。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妈妈在身边,真的很美好。
唯一不舒服的是,躺着上厕所真的不方便,级不方便,又尴尬又难受……
张永辉和杨清乐也来过几次,聊聊天,杨清乐经常会带一些好吃的,我妈妈也直夸她的手艺好。
不光是他们俩,妈妈的一些朋友和我的朋友都过来看了看,甚至妈妈的一些追求者知道了这件事,还特意过来了,想着关心关心妈妈,只不过又被妈妈打走了。
当然也不全是好消息,比如我的公司也派代表来看了看,并且委婉的表达了想要我自己提离职的想法,我这才通过同事知道,我的位置虽然没有人坐,但是工作已经有人接手了,而且公司也没有别的项目,回去相当于什么都干不了。
行吧,我也没说啥,不干就不干,反正也不差这一家,而且这种落井下石的公司,越早看清楚他们的嘴脸越好,早走早享受。
“嗡嗡~”妈妈的手机又震动了,而她还在认真的追着剧。
又过了一天,我就拄着双拐出院了,回到了久违的家,躺在了久违的熟悉沙上,出了无比放松的喊声。
晚上,我和妈妈吃了一顿美食,我坐在浴室里,妈妈也给我清理了一下两个礼拜的污渍。我也终于可以站着坐着上厕所了,哈哈。
第二天,杨清乐和张永辉也过来了,张永辉还带了一堆食材,有猪排,有两只鸡,甚至还自备了一些调料以及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