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方便的?”
“之前不都是你给我擦药?”
江宁语气理所当然,把药重新塞回他的手里,随后趴在床上,拿了个枕头轻轻靠着。
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衣摆被扯了起来,露出嫩白纤细的腰。
林川喉结微动,可眼中却看不到半分杂念。
她皮肤嫩,总是轻轻一磕就会有痕迹,而如今,更是青紫了一大块。
“快点呀,哥。”
江宁随口一说,却杳然怔住。
而此时的林川已经侧坐在床边,把药酒倒在掌心,揉搓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按在了她的伤处。
刺鼻的药酒味道弥散开来。
窗外蝉鸣嗡嗡响着。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停滞,随后倒带,定格在了高二那年。
江宁趴在床上,才说完这句话,扭到的腰就被林川蘸着药酒重重按下。
她疼的龇牙咧嘴,而林川却幸灾乐祸的笑着:“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你从来就没练过跳远,没事去比这个干嘛?”
江宁疼的小脸惨白,却还不忘反驳:“最后一次运动会了,我也想给我的高中生活留些不一样的回忆嘛。”
“再说了……”
你去年是跳远全校第一,我是你妹,那肯定不能落后啊……
这句话,江宁没来得及说出口。
林川已经重重碾按几下,把淤血推开。
她倒吸好几口凉气,紧紧咬住嘴唇。
给她揉药的手忽然顿了一瞬,随后力度便轻了些。
江宁满意回头,眼中流露赞赏:“嗯,就是这个力度,林川你……”
视线陡然相碰。
林川和她同岁,也就比她大了几个月。
故而当江宁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很少叫他哥,而是直呼名字。
从小打闹着长大,她总是闹不过林川。
摔倒什么的,林川也只是站在一边笑话她,之后才会把她拉起来。
可这一次,少年的眼中没有嘲笑,只有满满的心疼。
甚至于,还看出了一些懊恼的情绪。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你。”
骄傲的少年甚少和她说对不起。
在江宁所有的回忆中,杯子丢了说了一次,被小混混堵了说了一次。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她的心忽然刺了下,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宁摇头,摆了摆手:“又不是你拉着我去跳的。”
说完,没有和她对视,老老实实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