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何意?”墨寒渊眉头深锁,并不接。
慕南嫣咳声道:“若是出征途中遇上粮草不足,这些银票至少能抵上几日……”
她话未完,便听墨寒渊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公主倒是天真至极,领兵打仗,朝廷自有粮仓供给,你这些银票,还是自己留着买胭脂水粉”
慕南嫣明白,千军万马的粮草,她这些嫁妆钱换不来多少,但她总想着,能抵一些是一些。
“可……”
她还想说些什么,墨寒渊已经推开了匣子:“行了,公主若无他事,臣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征了,公主身体抱恙,明日就不必送行了。”
慕南嫣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唇边笑容苦涩至极。
第二日,大军集结出征。
饶是墨寒渊说不必她送行,慕南嫣还是忍着高烧去了。
只因前世这一别,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看着墨寒渊一身铁甲戎装,英武肃杀,让慕南嫣想起父皇赐婚那日,她初见他,亦是如此。
墨寒渊是名刀,纵然父皇卑劣的用驸马之位为鞘,她又如何能掩去他的锋芒?
慕南嫣想着,又咳了几声,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
看得墨寒渊心里越发烦乱,他不喜欢这种看起来马上要碎了一般的慕南嫣,不觉冷脸:“臣不是说了,公主有病在身就不必过来送行了吗?”
慕南嫣心中苦涩,攥紧了手里的包袱:“我只是想给你送护心甲。”
墨寒渊一怔。
终是低声道谢:“多谢公主。”
随即,他将护心甲的包袱给了手下,让其放入行囊。
目送着包袱入了行囊,慕南嫣松了口气。
但还不等她道别,一个娇弱女声响起。
“寒渊!”
挺着大肚,徐纤栖走得气喘吁吁,含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寒渊,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巾帕,愿你大胜而归!”
“辛苦。”墨寒渊伸手接过。
慕南嫣以为他会将这帕子一样随手放入行囊。
可下一刻,她看见墨寒渊将那帕子珍视般藏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