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你们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了,别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让大家不快。”
大璃国宫里一直有这么个规矩,皇家为表示亲和,平日里的请安不必按照时辰晨昏定省,嫔妃们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去,而是自行安排时辰去尽孝心就好。
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日子,要一起盛装出席。
明日就是十五,江知晚就算再得裴祁渊厚待,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她轻声应着,“臣妾知道了。”
太后的病一直拖着没好,宫里的太医都去看了一遍,都说已经没有大碍,还不见起色,可能是因为心病的缘故。
宫里的新贵们都抢着这次的机会表现,每日都有人换着法的去探望。
一时间慈宁宫竟成了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江知晚到的时候,已经好几位嫔妃都在了。
李心婉自从上次险些被降位,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但看见江知晚,就像看见宿敌一般压不住心里的火。
她下意识训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比你位份高的都到了,偏你姗姗来迟,是不是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江知晚扫了一圈嫔妃,蹲了个福道:“给各位娘娘请安。”
随即淡漠的目光看向李心婉,“李才人言重了,妾身恪守时辰,赶在太后起身前到了,不知错在何处?”
“你还敢顶嘴?!”
李心婉怒视着她,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还是赵悦如劝和了一句,“好了,太后马上就醒了,再吵小心大家都要被训斥。”
李心婉愤愤的闭上嘴,一双眼睛却带火的瞪着江知晚。
而江知晚的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赵悦如身上。
这个人,她从看画像时就已经摸透了底,性子豁达识大体,出身甚高,父亲还是护国大将军,忠勇可嘉。
若是她能做上后位,想必前朝后宫都会安宁许多。
是裴祁渊的好助力。
正想着,便见刘嬷嬷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太后醒了,各位娘娘请进吧。”
李心婉不甘的“哼”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周兰茵故意放慢了脚步拖在后面,在江知晚身边轻声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炮仗脾气,早晚是会惹出事的。”
江知晚敛着眉,淡淡的“嗯”了一声,平静无波的道:“谢周选侍宽慰,臣妾无妨。”
倒是汪云竹贴心些,轻声细语道:“江姐姐性子最是大度能容人,怎么会跟李才人计较。”
江知晚挑了挑眉,目光在汪云竹身上停了一瞬,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又垂下去。
这汪云竹平白无故给自己“抬轿”,又是什么居心?
江知晚眼中闪过精芒,沉默着没有接话。
太后因着身子不爽,连床都下不了,嫔妃们直接被请到了内殿。
一一请安后,还没等关切几句,就被刘嬷嬷以太后精神不济为由都打发了出来。
江知晚远远看了一眼太后的状况,脸色是憔悴了不少,却远没外面传的那样严重,最多就是思虑过重罢了。
但因着没有诊脉,到底不敢妄下定论。
可太后如今仍缠绵病榻,这点却让她起了疑。
难道太后是想借着重病之由,暗地里耍什么把戏?
正想着,只听李心婉在前面又嚣张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