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处置了人,却听江知晚忽然开口。
“皇上,您相信桃花一个婢女,会有这样的心思城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蒙蔽您,还陷害我吗?”
裴祁渊凌厉的看向她,“你是什么意思?”
江知晚抿了抿唇,意有所指的道:“罪妇只是觉得她一个洒扫宫女,既没胆量能做这么大的局,也没这么周全的心计。”
她站起身走到架子前,把那两截断发和同心牌拿起来。
“这两样东西寓意非凡,不说断发,单说这同心牌,可是上好的檀香木,想准备它们却不容易。”
江知晚锐利的目光落在桃花身上。
“据我所知,她一个月俸禄不过二十文,就是再做上十年也不够买牌子上的一块边角料,我倒想知道,这同心牌是哪里来的?”
“而在宫中,能这么快就制出牌子的人,身份可见其尊贵。”
裴祁渊目光闪了闪。
不必江知晚再说,他已经心里有了人选。
但现在还不是跟她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而且她的身份如泰山般重,若是直接动她,怕是会殃及自己。
眼下只能缓缓图之。
他微微眯起眼睛,漠然的下旨意。
“把桃花拖出去,赐剥皮梳洗之刑。”
所有人到抽一口凉气。
“梳洗”乃是宫中最残酷的刑罚之一。
是以,把人用滚烫的开水从头连翻浇灌,直至皮肉煮熟,用梳子一刮就能刮下肉丝即止。
据说在太祖年间,有个前朝的细作就是被处以此刑。
彼时满牢房飘着肉香味,施刑的郎官没过几日便被吓的生了场大病,很快就病死了,而其他监刑的侍官更是面如菜色,从此闻不得肉味,终身吃素。
而裴祁渊下的这道令,比太祖的时候还狠。
在“梳洗”前还要受剥皮之苦,简直比凌迟还残忍。
鲜活的人皮被活剥,仅剩血淋淋的血肉,用开水一烫,还不如死了痛快。
众人只靠想象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裴祁渊能下这样的令,可见已经动了多大的气。
桃花似是傻了一般呆滞了许久,直到侍卫把她往外拖的时候才回过神。
扯着嗓子哭喊:“皇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给个痛快吧,奴婢不想那么痛苦的死啊!”
裴祁渊波澜不惊,对于她的叫喊声置若罔闻,处置她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桃花奋力挣扎,却撼动不了侍卫的力气,再喊出最后一声“皇上”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裴祁渊走到椅子边坐下,淡淡的道:“拖到刑房的时候把她给朕浇醒,她如此胆大包天,设计主子蒙蔽朕,就该醒着受刑。”
他顿了顿侧头对赵德道:“你去监刑,若是她还没在梳洗透就死了,朕唯你是问。”
赵德两腿一软,险些跪下。
如此酷烈的刑罚让他监刑,真不知是皇上看重他,还是要惩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