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皇上在这,恐怕以后也懒得看你一眼了。
你还不知道吧?外面已经把这次要进宫的女子画像送进来了,现下正给陛下选呢。”
江知晚呼吸一窒,只觉得方才的剧痛再次浮上心头。
她紧紧握着拳,拼命抵挡着汹涌的伤痛。
宫女掐着腰指着她嘲笑,“这回知道害怕了吧?你早该认清自己是谁了?一个在外野了三年的破鞋村妇,怎么跟京中的大家闺秀比?”
“那画像我还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姐啊真叫一个漂亮,你跟人家比,连提鞋也不配!”
她冷哼一声,“你且瞧着吧,待她们进宫,有你好受的!”
江知晚紧紧抿着唇,半晌波澜不惊的问:“今日的晚膳怎么还没送来?我饿了。”
宫女一愣,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跟自己摆主子的谱,顿时破口大骂。
“你这个jian货,你们一家子都是阶下囚,你到现在还敢使唤我?
说不定,过两天你连恭房前养的狗都不如,到时候看姑奶奶怎么治你!”
可话虽这么说,江知晚到底有皇上的口谕,她也不敢真饿着她,只能气急败坏的对旁边的人道:“春兰,你去给她端……”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宫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竟敢打我?”
江知晚收起红了的手,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刀锋划过。
“我就算再落魄也是尚书府嫡女,是前太子妃,是皇上唯一宠幸过的女人,而你,一个仆奴宫女,也敢对我不恭不敬,以奴欺主……”
“天威不可犯,为主之尊不可颠倒,我若叫你凌驾于我之上,岂非叫人笑我璃国无人?!”
她语气清浅,却透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昔日太子妃的高贵风范今又再现,如锦凰啼鸣,风于九天!
小宫女顿时震的惶惶不敢多语,只怔愣着站在原地。
江知晚微微眯起眼睛,冷然的道:“还不快去!”
小宫女不知是没回过神,还是被吓的,竟真听话的飞快跑了出去。
而江知晚一瞬间的气场在她走后,尽数收敛殆尽。
春兰到这时候才敢喘出口气,揉揉眼睛,见屋里女人仍旧是一身清减装束,和方才看到的场面好似判若两人,简直像场幻觉。
江知晚却顾不得别人的心思,用完了膳再次回到书案前一笔一划认真的抄经,直至深夜才上床就寝。
只是睡得正酣之时,脸上好似被谁碰了碰。
她微微蹙起眉翻了个身,不满的咕哝一句,“唔……别碰,痒呢。”
而下一瞬,她的下巴便被一双冰凉的手强硬的扳了过来。
所有的瞌睡瞬间吓醒,还未等睁开眼,就听一道凌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以为是谁在碰你,霍肆吗?”
江知晚惊诧的瞪大双眼,只见裴祁渊如似寒芒般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她身上。
无尽的夜把他裹挟在黑暗中,仿佛是掌控生死的杀神。
顷刻,便会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