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从自动转门走进,路过柜台时,骑士迅地出示一个电子识别卡,玛沙没来得及看清上面而为了些什么,而站在那儿的保安却恭恭敬敬地点头。
很奇怪,她不能肯定想要看到什么,只觉得忧心忡忡。
一心一意地想着可能生的事也就忘却了对另一个伟大意愿的恐惧。
她努力摆脱各种念头,随着骑士走进这座大厦。
在大厅中间,有一个精心制作的交叉往来的楼梯,一些是通到底层,另一些似乎是无止尽地通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层玻璃圆屋顶,职员仍忙于自己的事;有名无名的人拿着文件和公文包;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玛沙。
骑士没有理睬楼梯,领着玛沙朝电梯走去。
她跟着走进去,门关上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密不透气的蚕茧,她恐惧得有点抖。
她禁不住想起另一个电梯:就是在那黑色的笼里,她第一次遇到梦一般美妙的事--那是不是恶梦呢?
--那就是“欧密茄”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骑士要碰碰她。
像其外表一样,他显得然、非人格化。
玛沙忽然现自己希望他产生非份之想,向疯狂的冲动让步,在面罩后面暴露出人的属性。
这种冷静,这种然甚至比小胡同一个斜眼送秋波的酒鬼还要令人气馁。
电梯颠簸着在3o楼停下来,门慢慢打开,玛沙犹豫了一下。
“请先走!”
骑士嘲弄地拖长虚伪的语调。那拙劣的绅士风度表演刺激她,也让她感到害怕。
他们步出电梯,外面是闪亮的大理石地板。他们就在宽广的玻璃圆屋顶下。
“玛沙,看着下面。”
玛沙顺从地向下一看,顿感头晕目眩,她赶紧抓住黄铜栏杆。
大厦内部结构尽收眼底,顺着交叉楼梯可以看见每一层楼里的活动情形。
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们在桌旁忙碌和悄悄地从一楼跑到另一楼。
没有人说话,到处呈现出一派令人不安的寂静,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消失在地底下的永久性标本。
消失在地狱底下。
“玛沙,这是欧密茄制造的。”
现时,骑士抓着她的胳臂,扳过她的身子,要她看着墙上的镜子。
她驯服地转过身,一幅令人眼花撩乱的活动画景展现在眼前:一幅关于船坞开情形的五彩缤纷的迷宫;看起来就像是在经济萧条时期,唯一还充满活力的地方。
“玛沙,这都是欧密茄的绝作。”
“我无法理解,这怎么可能呢?”
“玛沙,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接受,然后就是服从。”
他们又乘电梯下来,玛沙满脑子好奇和疑虑。欧密茄的影响如此深远。直至深入到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这可能是真的吗?
他们经过接待柜台,来到门外。
阳光仍然灿烂。
玛沙的眼光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一块小小的钢制牌,就被放在入口处,上面写着: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动力负载控制公司。
玛沙诧异得瑞不过气来:将信将疑的心思瞬间得到证实。
她戴上头盔,一片茫然地跟着骑士,诚惶诚恐地登上摩托车他们开进交通道,避开出租车和邮递摩托车,朝伦敦西南方驶去。
当他们风驰电掣般驶过议会大楼时,玛沙怕得心都缩成一团。
因为骑士伸出手朝下议院指着。
“玛沙,那就是‘欧密茄’的房子,里面都属于‘欧密茄’。”
摩托车依旧向前冲。
玛沙担心听到更残忍更难以接受的恐惧,再也不敢打破沉默的局面。
骑士说的都是真的吗?
抑或是一个精心预谋的闹剧?
但是,眼睛没有欺骗她呀!
她看到那块钢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