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过完节,清晨的村子里显得有点冷清。樊青买完栾也说的那家鲜花饼一路走过来,路上还有昨晚火把留下的炭灰遗迹。
他以为栾也还在楼上,推开门,对方已经躺在青树底下的椅子里晒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看起来好像还是没醒。
听见开门的声音,栾也扫了一眼门口:“我的饼呢?”
樊青把手里那盒饼拎过去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栾也。
对方坐的椅子是类似于躺椅的款式,栾也整个人窝在上面,距离桌子还有一段距离。樊青干脆拿了一个饼,递到栾也嘴边。
栾也就着这个姿势咬了一口,果然是热的,表皮很酥。
樊青问:“其他人呢?”
“木阿奶出门了,乔飞白还没醒。”栾也从樊青手里接过那个饼。“就剩我看家呢。”
“哦。”
院子里确实只剩下他俩,樊青哦完了,过了两秒,俯身按住栾也肩膀亲了一口对方嘴角,还飞快地舔了舔。
鲜花饼味的。
“诶。”栾也被他这一流串流畅的动作先是搞懵了,紧接又笑:“你这是冲我来还是冲饼啊。”
废话。樊青说:“你。”
“我还以为你饿成这样呢。”栾也说,“虎口夺食。”
樊青问:“你是虎吗?”
栾也又咬了一口饼:“没你虎。”
樊青笑着撒开手,进茶室给栾也倒了一杯水,放在院子里的小茶桌上。
“太贴心了。”栾也都感觉自己像个残疾人了,“坐下一起吃会吧少年。”
上午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加上大青树遮挡,只稀稀疏疏落下了几缕阳光,两个人坐在树下椅子上,鲜花饼很酥,桌上那杯水微微冒着热气。
“过完节得进山了吧。”栾也问。“最近人应该挺多的。”
是不少,但是——
“你想去吗?”樊青问。
“什么意思?”栾也转过头,觉得有点奇妙。“我不去你还不去了?”
“也不是。”樊青抿抿嘴,“就是……你能去的话更好。”
栾也盯着他:“不赚钱了啊。”
“没想挣多少,够这学期的生活费就行,加上之前存的差不多够了。”樊青说,“还有你给的那些。”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叫我给的,那是你挣的。”栾也说,“你自己的钱。”
他笑了笑,声音轻快:“包你的钱。”
樊青立刻转头看着他,无奈里夹杂着好笑。
栾也顺手在他脸上动作轻浮地摸了一把,又抬手弹了下对方的额头。
“去给金主爸爸续杯水。”
樊青忍不住笑:“金主爸爸要求还挺低的。”
栾也闭着眼笑笑:“更过分的还没提呢,先准备着吧。”
两个人的称呼挺奇怪,说话走向也很奇怪,导致樊青的思维立刻往着奇怪的地方去了。
他咳了一声加以掩饰,拿起栾也的杯子,刚要转身,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两人一起抬头,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男人探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顿住脚步。
“你好,请问是——兰老师吗?”对方问。
栾也沉默了。
樊青忍着笑看他一眼。
怎么办啊,老被叫错名的金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