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冲过的小野果看起来挺水灵,栾也看着樊青摘了一颗放进嘴里。他也跟着摘了一颗,挺甜。
等他去摘第二颗的时候,樊青没让他摘。
“没洗过,尝一颗就行了。”
他从旁边树的枝桠上拽了两片宽大的叶子,扭头对着栾也道:“伸手。”
栾也愣了一下,冲对方伸出手。樊青把叶子垫在他手里,转身开始摘果子,摘够一把就往栾也手里放。
“树上有刺。”樊青解释了一句。
栾也捧着手里的果子,终于感觉自己不止像老板,还有点像监工。等手里的果子堆得冒尖了,樊青停下手。
栾监工示意了一下树上剩下的熟果:“还有呢。”
樊青看他一会儿,似乎有点想笑。
“留着吧,山里的鸟、松鼠,路过放羊的人还会吃。”
栾也微怔,樊青语气很自然,这句话是对方没什么思考就说出来的,好像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跟人一比我真是资本主义的老板啊,栾也感慨。
“放兜里,别和菌子放一起。”樊青说,“有些菌子生的时候有毒,会沾到。”
身上穿的是樊青的冲锋衣,兜挺大的,栾也把果子用树叶包着放进去。樊青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走吧,不能停了。”他说,“山里快下雨了。”
说完这句话不到十分钟,雨滴就砸了下来。
这场雨下得急而迅猛,这时候更不可能在山里躲雨。幸好两个人走得挺快,等到了进山的主路上,急雨几乎把两个人浇透了。
栾也还好,上身的冲锋衣还算防水,樊青整件卫衣几乎全湿了,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的身形。
栾也指了指衣服:“要不我——”
话没说完,樊青开口打断:“再换回来两个人都湿透了,没必要。”
这倒也是,栾也叹了口气。
“先下山吧。”樊青走在前面,“我车里有衣服。”
一路下山,雨随着海拔变低越来越小,等到了湖边,几乎快停了,淅淅沥沥的,半晌才落两滴。
还有些游客还在闲适的游湖,只有刚从山上下来的栾也和樊青淋得像落汤鸡似的,路过的人看着他们,有点震惊。
栾也和樊青对视,有点被气笑了:“耍我们呢。”
“山里的雨经常这样。”樊青也有点无语,“山上下雨山下晴,东边下雨西边晴。”
车停在牧场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路湿漉漉地走过去。樊青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背包,从里面拿了一条速干毛巾递给栾也。
栾也先把头发和脸上的雨水擦了一遍,又拉开衣服拉链。里面几乎没怎么湿。他随意擦了擦,递给樊青。
他擦头发的当口,樊青从包里拿出一件白t,又接过栾也递过来的毛巾。
“准备的东西还挺多。”栾也说。
“上次进山带的,没来得及放回去。”
樊青犹豫了一下,拉开后座车门。
“还得进去换啊。”栾也反应过来,笑了。“又不是换裤子。”
樊青回头看他一眼,没吭声,把车门关上了。
栾也笑着摸了摸裤子口袋,放着烟和打火机,稍微有点潮,但因为樊青的衣服刚好盖住,烟并没有湿。
他抽出一支放进嘴里点燃。
车的玻璃是淡茶色,透过玻璃,能看见樊青背对着车窗,抬手把身上的卫衣脱了下来,用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
他低着头,后背独属于少年人的肌肉与骨骼漂亮且线条分明,在茶色上留下朦胧的影子。
栾也笑了笑,移开目光去看远处,一棵被雨水淋湿的雪松笔直的矗立在湖边,湿漉漉的,又郁郁青青。
作者有话说: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樊青的男小三,不能,也不会是栾也情侣关系续存期间和他发生恋情的男小三哈。是他内心天人交战激烈斗争后自己认为的三。
青:不是故意的,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