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眸光微动,五指虚划,阵纹亮起,黑白线丛横交错,连一丝精气都无法外泄,纵有修士从地底经过,也只当是寻常地脉,再难窥得半分玄机。
他盘坐源脉中央,如老僧入定,海量生命精气自源中剥离,化作液态灵河,自天灵灌入。
他还专门刻下一片纳灵道纹,八卦轮转,震巽、坤艮代表木土的四卦格外明亮,汲取地底深处灵石和老根所携灵气。
灵气与生命精气太浓郁了,地底老根先是枯萎,再是新生,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俞珩周围五光十色,瑞霞万道,绚烂无比,道宫内,神藏震动,大道伦音隆隆作响,阐释大道奥妙,他登上脾之神藏。
手掌一翻,素玉台出现,这方玉台掺杂了少许五色土,提炼的土之煞气应当足以凝练脾之神祗,大蚩经运转,秘力提取土煞。
两个时辰后,一方土黄色小印滴溜溜浮现,这方小印可导地势,控重力。
俞珩睁眼,周身气息平和,种种异象被敛于体内,没有迫人的气势,看上去就是一名普通小道士。
“道宫四重天了,感觉神力还在增长”,低头看着依旧熠熠生辉的源脉,
“这处地方,足够自己修炼到道宫圆满。”
重新回到地面,推开门,抬眼望去,庭院黑压压挤满了人,除了学生,还有家仆、商贩、贫农、低阶修士。。。。。。他们都是听闻这里有修仙者免费传法,特意赶来的。
石板上的文字,普通人看着没有问题,但是有神念的修士,扫一眼便会觉得如火焰烧身,灼痛难忍。
一些人见俞珩出来,想要呼喊,被俞珩一扫,飞出门外,同时手中掐诀,在空中凝出一枚紫华灿灿的大字——静
有些修为的人凝视这个字,被刺得泪水横流,骇的赶忙移开视线,默默退到门外。
学生们还保持原样,如石雕般钉在原地,连姿势都未曾变过。
正午烈日灼人,汗水顺着他们的鬓角滑下,在粗布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有人嘴唇干裂,有人腹鸣如鼓,却无一人起身。
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机会就在眼前,谁也不肯浪费一秒的时间,哪怕什么也没悟出,也要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石板。
俞珩袖中指尖微动,一缕缕被淬炼过的精气悄然没入青石板,分别渡入孩子们体内。
徐府庭院的暗影里,徐自业悄然藏身于假山林木之后。
此时的他,正沉浸于修炼之中,周身黄色光华缭绕,一缕缕地气从地面腾起。
他紧闭双眸,呼吸沉稳悠长,随着修炼深入,眉头却渐渐拧成了一团。
脑海中不断对比眼前这教书先生所传功法,与自己昔日从清幽门费尽周折、耗费五千斤源方才换来的“大法”,越深入体会,心中的震惊便愈发强烈。
被他视为家族之秘的清幽门“大法”,在新来教书先生所传功法的映衬下,竟显得漏洞百出!
他心中暗自思忖,
“要么是清幽门心黑如墨,把自己往死里坑,将破烂当作宝贝卖给自己;
要么……就是这看似平凡的教书先生,来历惊天,随手传授的功法,就是真正的大法!”
想到此处,徐自业的心猛地一紧,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紧紧地盯着不远处正在教导孩童的道人,眼神中震惊、疑惑、贪婪交织。。。。。。
俞珩将所有闲杂人等扫出院外,并不阻止他们观看赶山诀,只是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
及至夜色降临,圆月高悬,徐府关门,所有人终于散去。
他勾勒形貌,拜托徐自业查清这些人平日里的品行。
既习我门之法,当守我门之规,若往日有作奸犯科、欺男霸女者,他当清理门户。
日子一天天过去,俞珩杀了七八个习他功法的恶霸。
他每日会往学生们体内渡入淬炼过的源气,他最关注的女童们情况让他有些发愁,一个个练了几天,便不复最初几日的勤勉,熟了之后,整天围着他叽叽喳喳,询问什么时候带她们上天、买新衣服。。。。。。
所幸年龄最大的李怜卿足够懂事也足够勤勉,会管束女童们,并且已开辟苦海。
庭院,徐光烨甩着腰间新换的玉坠往藏书阁走,刘俊生趿拉着露脚趾的布鞋小跑跟上,鼻涕泡随着喘息一鼓一瘪:
“光烨大哥!听说师尊又传了你新的功法?”
“我已觉察生命之轮,不日便可开辟苦海”,徐光烨撩起绣金线的袍角,刻意让对方瞥见靴面新染的泥渍,
“师尊说我筋骨清奇,过些日子便要传我真正的无上秘法。”
刘俊生眼睛瞪得溜圆,粗布袖管蹭掉鼻尖的黏液:
“那……那我能学吗?我每天帮你打洗脚水!”
“你?”徐光烨突然停步,金镶玉发冠晃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