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爽被这话将住了,工人吃饭凭什么我付账?可当着褚妈的面,我说不付,老太太准不高兴;可要是开了这个头,今后遇到这类事,是不是也该我付呢?秦爽悔不该昨晚多事,救了这小骚货,闵晚晴给她喝了神树叶儿水,把她撑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沙安然仿佛摸到了秦爽的心思,她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鲍姐姐,我加你微信。”
褚妈一脸欣赏,一拍沙发扶手,带着权威性的语气拍板:“就这么着吧!
两人加上微信,沙安然转了钱,又陪鲍小娟走出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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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小娟在沙安然和秦爽短兵相接的对话里,感到这小姑娘有水平,脑子灵活。
沙安然出门后,笑着对她说道:“鲍姐姐,你不嫌我零碎,多嘴吧?”
鲍小娟忙道:“哪里呀,你别这么说。”她自觉不聪明,不会心计,怕和沙安然单独处。
“工人干活巴不得早完工早拿钱,赶工不可能聚在一起吃饭,可工地不在一处,他们吃了外卖,盒子往垃圾袋里一扔,招苍蝇虫子。老太太爱干净,看着嫌烦。你管修复工程,不就落了不是吗?就算你及时去收,打南跑到北,又热又累的,犯不着呀。是吧?”
鲍小娟能说什么呢?明知这小姑娘是讨好褚妈,可她做的事,又实实在在是替别人着想。连工人的自尊心也能考虑到,虑事周全。
“谢谢妹妹!”鲍小娟这些年来,总在空闲时间里企求自尊,妄想尊严。
“姐姐叫我安然好啦,跟我相处,你心安然。嘿,我就拿个给自个儿当广告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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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沙安然听说老太太心急,上楼试衣服了,便对秦爽说:“姐姐,别怪我,我要没钱,也不会掏腰包哄老太太开心。你抽空单独去酒店谈谈,出租车帮酒店带客人都有好处费。你成打成打地介绍客人,酒店得把你供起来。南门两家酒店,会抢着给你好处。”
秦爽淡淡地道:“我拿着工资,没想去捞偏门。”
沙安然抱着她胳膊发嗲,“姐,昨晚你服务那么周到,我还能害你呀。”
“别不要脸了。”秦爽虽是开玩笑一般说出这话,可心里就认定她不要脸。
昨晚被沙安然的叫声吵得失眠,秦爽脸烧心躁,是生出了想法。可第一次闯进去,褚照天没主动的表示,累得像死狗。后来她去只是单纯服务了,照顾好这对狗男女,也能在养生馆立足。再说闵晚晴管事不靠心机,养生錧不像别的职场那样勾心斗角去抢一饭碗。
沙安然道:“闵晚晴是我姐们儿……”
“啊?”秦爽一惊,这小骚货成精了?怎么我想的谁,她也能猜到?
“啊什么啊?跟她成姐们儿又不是多长脸。我是说,照她的规矩来,回扣拿提成是一笔不错的进项。听褚照天说,养生馆以后主要赚有钱人的钱,穷人看病减费免费。我想,穷病人肯定多,病人一多,穷人没钱等,肯定要先治。那么,只能让有钱人等了。你说是吧?”
“嗯。”秦爽没料到褚照天还有这好心肠,跟秦巧嘴里的渣男完全是两个人嘛。
“有钱人知道褚家的医术神奇,也愿意等。他们为了治好病,自然要服从你的安排。你让他们自费住酒店,他们也不在意花那几个小钱儿。可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吃住,对酒店来说就是生意呀。遇到那些特别有钱的人,我替你想办法,把他往死了拖。”
“啊?这不道德吧?”秦爽警惕了。
沙安然明显察觉到她的神情,笑道:“不真把病人拖死。褚照天讲医者仁心,不可能让病人拖延致死。但是,一个病人在垂死的情况下,被医生治好了,是什么效果,有什么影响?你想过吗?”她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叫手到病除,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是广告!”
她认为,褚照天作为医生,不会这么做;但养生馆作为经营机构,必须这么做。
秦爽知道,王慈雪和闵晚晴把庭院和园林两边的住房整理出来,又增设了移动住宅,就是给患者提供住宿的。在她看来,这不符合经营之道,临时住一住可以,要是慢性病号长期住下去,养生馆要倒贴钱呀,又不是开慈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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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她以为养生馆是靠神树治病,那是无本买卖,往里面搭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
后来紫薇树死了,那就得花钱请医生技师护士,再这么贴下去,根本贴不起。
秦爽来褚家,尽心照顾这一家的老小,只是图有地方暂时落脚,宁愿当临时保姆,也不想多管养生馆的事,没了神树,养生馆注定要破产。平常她留意着酒店的招聘信息,投投简历,接到回复,找个借口出去跑面试。可现在打工的人满为患,她有了长期当保姆的准备。
昨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金先生和殷七的医术给了她信心。
偏偏这两人还听褚照天的,秦爽虽不相信这俩兄弟是他带出来的,但他开口就要转给她两百万,她信了。至少相信褚照天有门路,有人脉。做生意靠的是资源,谁知道他藏着多少神奇的底货呢?早上沙安然还没喝神树叶儿水,可她的气色,跟昨晚判若两人。
那么容易晕倒的人,折腾了一夜,反而更精神,这事儿真神奇。
秦爽猜测,褚照天摆那架式,一定是气功治疗,他发功给沙安然调养出了精神。看来,褚照天最先提出开养生馆,就因他学会了神奇的气功。否则,他不该放弃游戏公司。
这时,沙安然又给她指出了光明前景,巩固了她的信心。
这还不算完,沙安然继续在扩大秦爽的人生前景——
“姐姐,趁养生馆还没开张,也没有设立进购器材设备的专门部门,你这两天上上网,查一查中医养生所需要的医疗用品和辅助物品,捋个清单。闵晚晴是学体育的,脑子简单,想不到这些,你就替她考虑到。省得到时候她搞得手忙脚乱的,只会骂骂咧咧发脾气。”
秦爽的心里刹那间亮堂了。这骚安然到底装了一肚子什么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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