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漆黑的别院里,昏黄的灯光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院子里跪着一排人,整整齐齐,无人敢抬头,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动了主位上那位悠闲品茶的男人。
谢诏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中捧着一盏青瓷茶杯,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他冷峻的面容前。
男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节奏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深邃的眼眸微微低垂,目光如刀,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寒意逼人。
“今天,密室那块是谁负责的。”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跪在第一排的几个人中,左边倒数第二个人缓缓举起手,动作有些僵硬,仿佛手臂上压着千斤重担。
“爷,是我。”
谢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冷冽如冰。
“第一个房间的镜子后面,你们准备了什么?”
那人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
“原本……原本是准备了一个满目疮痍的面孔,但是我们看是您和迟小姐,就没有进行这个环节。”
谢诏的眼神骤然一冷,仿佛有寒霜凝结在空气中。
那属下立刻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呼吸急促,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白。
“那她看到了什么至于吓成那个样子?!”
谢诏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茶杯被重重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出清脆的碰撞声。
第一次见面时,那小姑娘单枪匹马就敢威胁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玩意吓住?
保镖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属下不知……我们当时查看了监控录像,也没有现任何异常,镜子上除了迟小姐一个人的脸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谢诏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敛着眸子,似乎在思索什么,手指重新开始敲击椅背,节奏比之前更加缓慢,却更加沉重。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跪在地上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的冷汗不断滑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浸湿。
就在这时,元青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迅接起电话,低声应了几句,随后快步走到门口,接过一个包裹,转身回到谢诏身边。
“爷,迟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元青的声音恭敬而谨慎,双手将包裹递上。
谢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看着元青怀里的包裹,语气中带着一丝柔软:
“打开看看。”
元青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在纸箱上划了一刀,箱子打开后,一个玩偶静静地躺在里面,柔软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是个玩偶,需要检查一下吗?”
元青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毕竟玩偶这种东西,很适合藏东西。
谢诏的脸色缓和了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伸手拿出玩偶,仔细端详着。
那是一只坐着的猫,抱着胳膊,轻轻皱着眉头,眼睛向上瞥,一副傲娇的模样,栩栩如生。
除了玩偶,箱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一笔一画地写着“谢谢”两个字,字迹工整,透着几分秀气。
谢诏看着那张纸条,眼中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
跪在地上的众人始终不敢抬头,只听见方才还满是杀意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心情本不错的样子,就连周身的阴霾都散去了些。
“各去领罚一日。”
谢诏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紧接着迅起身,退了出去,脚步轻快了许多。
谢诏站起身,手中依旧拿着那张纸条,目光停留在上面,久久没有移开。
元青抱着玩偶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后,忍不住问道:
“爷,这个玩偶要怎么处理?”
“拿去放我床头。”
谢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元青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按照以往谢诏的脾性,这种东西断然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