鹮妖道:“同他过夜,恨只少材料,否则带上葱姜蒜,做个沸汤猴脑。”
猴妖道:“还少茴香花椒,再做盘鸟爪当夜宵。”
又道:“不对不对,只有两只,又老又柴,不好吃。”
鹮妖见他敢还嘴,复待作,狼妖拦住道:“耍笑则个,细较什么。被你们一闹,老猪还说不说话。”
猪妖此时尚在嚼一颗眼珠,神情呆滞,被狼妖一点,怔怔道:“要肥的。白花花、肥嫩嫩……”
狼妖道:“老猪,还饿么?我们可在说美人儿呢。”
猪妖道:“香……要香的……好吃……我吃……”
狼妖扶额轻叹,苦笑道:“那你稍坐,若你再吃这里面的,可就没剩几个了。”
转对猴妖道:“你要哪个?”
猴妖蹿上椅子,对着妓女们挤眉弄眼一阵,伸出两指道:“我要小三、小四!”
狼妖道:“你好大精力,要玩个花开两朵。”
猴妖道:“鸟贼非要小六,我就非要小三、小四,加在一起是七,压他一头。”
狼妖笑道:“那你点小七不就是了。”
将嘴一努,正对清台,惊得清台一阵心慌。
猴妖歪着头打量清台片刻,摇了摇道:“还是玩两个强。”
狼妖道:“也好,那么我就在剩下四个里挑一个。”
仰起头,朝天吐出一口酒液,化作白雾,前时的小白龙又游飞而出,狼妖向前指道:“龙儿到谁头顶停下,我便点谁。”
清台站在四人中,局促不安,双手攒紧裙摆,通身汗涌,唯望白龙不到自己头顶。
却不知自己早有破绽暴露。
小钿给她的锦绣短靴,与众不同,高底厚帮,对比其他妓女都穿的宫鞋,很是扎眼。
狼妖何其精明,一眼便知蹊跷,故意勾勾指尖,操控白龙。教那龙绕飞几圈,搭在清台肩膀。
龙爪尖锐的触感来临,清台只觉鸡皮疙瘩猛起,像被从头浇下一盆凉水,浇得湿透。那红面罗被她惊慌的呼吸所扰,颤颤飘扬。
狼妖招手道:“过来。”
清台神色迟滞,若非面孔被遮,早已露馅儿。
身旁妓女提引道:“去、去……”
清台挨延片刻,摒住嘴,慢慢过去了。
狼妖道袍一掀,伸出一只毛腿来,拍手叫坐。
清台立着,呆若木鸡。
狼妖笑道:“美人儿,你好生分!坐嘛!”
见清台不动,又怪声道:“美人儿,你不愿坐,我请你去别处玩玩?”
清台一听,实难回避,只得就坐。
刚韧的狼毛刺穿轻薄的裙布,密集扎进她的腿股,让她吃痛惊动,肩头狂跳不止。
狼妖却没瞧她,以一手环抱住了,另一手拿起酒杯干尽。
笑对众妖道:“兄弟自取。”
鹮妖便召来小六,猴妖便召来小三、小四陪酒,俱各搂在怀里。
都耍闹起来。
席间,狼妖问清台:“美人儿,会唱曲儿不会?”
清台一愣,摇摇头。
狼妖又问:“你在这儿多久了?怎的连这也学不会?”
清台默然以对。
狼妖生疑,正欲追问,忽见她脖颈上缀满汗珠,皮肤腾红,惊异道:“夏日虽是热些,夜间也有凉气,何至于汗水淋漓。美人儿,你在怕我么?”
清台小声道:“奴……奴天生多汗,并非惧怕……”
狼妖道:“那就好,我当你第一次见我,紧张难挨。”
此时猴妖插嘴道:“狼哥,她这时候若难挨,后半夜还活不活啦?”
鹮妖补话道:“狼牙棒子,直顶到胃。”
猴妖大笑,拍着桌子,起哄道:“方圆百里最粗一棒,今夜隆重登场!有好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