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林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士兵当即前扑,抢占码头。
雨秋耳麦里也传来露西娅的声音:全员出击!就现在!
藏在山坡树林里的阿拉伯之春成员闻讯而动,齐声一喊,无异轰雷,他们冲下山坡,兵分三路,两路抄向游船码头,一路控制公路堵截将军堡赶来的援军。
雨秋则留在原地,做狙击掩护。
“哒哒哒……”带有曳光剂的子弹在夜空中疯狂飞舞。像是在绘制一幅孩童的彩笔画。
码头战斗打响,三方势力混战在一处,安保人员遭到来自后方的突袭,不得不把己方人员安排成一条长长的阵线,凭借建筑的遮掩还击。
而追击赛卜哈的那部分则是先将其围困在码头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他们中渐渐不利,伤亡愈多,他们便只能放弃码头,转而完全退回剩余的建筑里。
这一过程中,雨秋的狙击枪击杀了十几人。
出于对狙击手的恐惧,他们把防爆盾都拿了出来一字摆开在会所二楼的阳台上。
露西娅率领的部队从北侧攻入大厅,梅瑟、杜克各领一支从楼梯处攻坚,企图拿下二楼。
一楼会场的亚尔林留下几个人持续压制安保人员,自己带头冲进码头,大肆攻击赛卜哈人。
他深知只要消灭后者,就能无后顾之忧的拿下并使用那些快艇。
密集的子弹组成一只巨网铺向前方,曳光弹上的燃剂引燃了码头上堆放的木箱和油料,油桶接连冲天而起,同烟花般爆炸,制造出一道道翻腾滚动的硝烟。
赛卜哈人势单力薄,无力抵抗这种烈度的攻击,连连败退。
他们慌不择路,逃进一座岸亭内,身后是油料爆炸泛起的火海,无处再退,想要反攻,但只要刚露头,雨秋的子弹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在他们面前。
于是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埋头蹲在岸亭柜台下躲避。
亚尔林一挥手,士兵们一齐前压。
眼看就要得到码头时,河面传来了引擎的轰鸣,他扭头看去,猛见夜幕下忽隐忽现,亮着一处灯火;顷刻间,见那灯火乍高乍低,较之前倍明;又一刻,那灯火如行云逝电般笔直冲来。
他大惊,屈身一纵,跳入水中。
见一艘藏青色快艇,船头打着大灯,直接撞断木栈,冲上码头,横在了他们和赛卜哈人之间。
那几个走在前面的,木栈断裂时反应不及,纷纷掉进水里,那几个走在后面的,四下找不到掩体,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倒在地上痛叫哀嚎。
苏春手持冲锋枪,出现在快艇上。
剩下两个士兵齐声一吼,举枪射来,苏春朝后轻轻一跃,跃下快艇,借坚固的艇身将子弹完全挡下。接着不紧不慢,点射两把他们击毙。
水里的亚尔林看到这一切,吓得魂飞魄散,只顾潜下水底逃遁而去。
岸亭内,灰头土脸的哈林这才敢从柜台后挥手致意。
他抛出几颗烟雾弹,把码头遮蔽,没有了密集的火力压制,让他们从烟雾中撤退变得可能。
本来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把狙击枪了,但不知为何,嚣狂至今的狙击枪也停止了射击。
苏春和他们在码头出口处汇合。
苏春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他们大为震惊,但很快体现出军人的素养,冷静下来,询问苏春下一步的行动。
苏春知道最近的地道入口在东侧路边,但要过去必须经过激战正酣的建筑物。
思来想去,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突入。
大厅内,年轻男女尸体遍布,鲜血染红地板,子弹嵌在墙壁上被灯光照得晃亮如银。
零星几个安保人员做着无力的抵抗,很快就被阿拉伯之春的人包围干掉。
但最惨烈的还是楼梯处,不时有尸体从失去护栏的上方跌落,大理石台阶被炸的焦黑,数不清的弹壳滚滚而下。
赛卜哈人扔出了所有烟雾弹掩护自己,但行至一半还是被反应过来的阿拉伯之春压制住,逼得躲进一处吧台里。
担心腹背受敌的梅瑟命令攻击楼梯的人暂时后退,守住建筑外围。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出不去的,苏春心想,现在唯有借助安保人员的力量。
她找到一具保镖的尸体,把他腰间对讲机取下,叫哈林用都语跟楼上的联络,趁敌人撤退夺回大厅。
她记得这里的上流阶级内是讲都语的。
一会儿,楼上派出几个人侦察情况,见阿拉伯之春真的退去,果然上当,涌下一二十人到大厅,但刚走到开阔处就又遭到袭击,怪叫着往回逃跑。
苏春等人换上安保人员的外套,跟着一起上到二楼。
他们穿过一排排防爆盾组成的盾墙,一道道桌椅堆叠的阵线,径直来到会所最深处,一闪身,消失在拐角。
他们与必须守住这里的安保人员不同,他们只是为了逃命。
东侧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是离开建筑的最短路线,他们只要砸碎玻璃,索降而下,就能钻进树林一直跑到地道入口。
但这时楼下大厅传来了巨大的噪声,苏春隐隐觉得不妙,催促哈林快走,在哈林和其余两人快到落地窗时,他们背后地面竟炸开了一个大洞,碎砖散石飞射开来,苏春猛然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