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许昭一眼。
许昭笑得温柔小意:
“我怕你们久别重逢,酒不够喝,就多拿了一壶。”
宋敏行谢过了许昭。
桑葚酒很好喝,但她并没有打算贪杯。
虽是果酒,喝多了还是难免会有点上头的,她不想误了日程。
…………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色。
白昼里的欢声笑语褪去,此时此刻,沈甜的身边只剩下冷寂的空气。
敏行不在这里。
他又失眠了。
虽然之前敏行在的时候,他们的屋子也是一东一西,隔着距离,但沈甜心里知道,她就在不远的地方。
她在,他便安心。
明月已至中天。
院子里散养的家禽早早各自回了鸡笼鸭舍,安歇睡下了。
连嘎嘎叫着爱粘人的大白鹅,现在也已经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不知道,小宝会不会做梦,梦见它的阿姊呢?
沈甜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睫忽而沾了晶莹冰凉的露水。
推开窗户,沈甜闭上双眼,仿佛能从风里感知到她的温度。细细去嗅,可以分辨出萦绕着鼻尖的,淡淡的草木气息。
是山啊。
他心想。
是山,也是她。
枕着山野的风,沈甜慢慢地睡着了。
月光洒进来,照亮了那张带着泪痕的美丽脸庞。
他的梦境似乎并不安稳,浅眠之中犹然微微蹙着眉。
…………
次日一早。
天边泛起鱼肚白。
宋敏行遵循着平日里一贯的生物钟,起床了。
她轻手轻脚,没有发出声响,但同一张床上睡在里侧的许衍光还是跟着醒来了。
“敏行?”
宿醉的许衍光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
“怎麽这就起了?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宋敏行有些愧疚。
不过,对于许衍光再多睡一会儿的提议,宋敏行还是谢绝道:
“不再睡了,我这一晚的睡眠已经足够了。”
“没有,你动作那麽轻,就跟不存在似的,怎麽会吵醒我?”
许衍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按压太阳穴。
“是我宿醉犯了头疼,这才疼醒了。”
宋敏行叹了一口气。
她坐回床上,给许衍光按摩头部。
“昨天也劝过你了,少喝一点……”
“这不是高兴麽?偶尔喝上一些,不碍事的。”
许衍光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