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虽然挨了罚,但萧瀛心中并未痛快半分。毕竟李墨说的都是实话,最近几日,他确实耽搁了修行,浪费了祁玉一番尽心栽培。
萧瀛看了赵侍承一眼,当即双手合并做了个弟子礼,垂头道,“弟子同犯,也罚抄门规一百。”
赵侍承没想到萧瀛会上赶着挨罚,眉梢微挑,瞧着这年轻晚辈弯下的脊梁骨,目光颇具赞赏,嘴上温和道,“那便同罚吧。”
“是。”
天清宗规矩多,门规更是多达八百条,每条都是成串的一段话。
萧瀛毫无怨言的抄写,每抄一遍,脑海中便会回想起李墨早晨在练剑场又气又急的吼出的那句:“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让大师兄跟着蒙羞!”
萧瀛眉头紧锁,自他入门以来,他从未听见过别人诋毁大师兄。天清宗上下,满门弟子见了大师兄无一都是对他称赞有加,不是佩服他的实力,就是佩服他那处变不惊的性格如果因为他让大师兄有了污点萧瀛根本不敢想,稍稍一提起,就已经能自责内疚到五脏六腑绞在一处的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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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能想象到那些弟子私下是如何说得。
无非就是:想不到大师兄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大师兄如此费劲栽培,结果却不尽人意,想来以后也不能顺利接下掌门衣钵带领天清宗了,毕竟掌门实力高,教导能力也好啊。
虽然大师兄领导能力很强,但以后要是做师尊哎,差强人意啊。
以天清宗对祁玉的喜爱和敬仰程度,萧瀛能想到的那些不中听的话也只是这样了。可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他气的喘不上气来,胸膛鼓噪。
萧瀛一想到祁玉风评变差都是他害的,当即狠狠甩了自己两耳光,沉声骂道,“果真是废物!是祸害!”
沈堇禾原是要来收拾萧瀛的,站在门口看自己那神经病徒弟罚抄的门规已经摞起一扎高,写到一半还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
沈堇禾目光幽幽,唇侧带着嘲讽笑意,心中暗想:果然是神经病。
沈堇禾懒得再去刁难萧瀛了,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比起萧瀛那只是长了张精明能干的脸,实则脑子不灵光的傻大个,沈堇禾显然就要聪明太多了。
祁玉去闭关的当天,沈堇禾就去找掌门问了情况。
得知祁玉十日后就会回来了,沈堇禾冷硬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松动了。
人都没离开天清峰,就已经开始高兴的想:要准备个什么闭关礼,送给他那认真又努力修炼的小师侄?
不如,送个与他相衬的法器吧。
法器的打造费时费力都只是小问题,最难搞的,是打造法器的天材地宝。
沈堇禾为人冷淡,对外物向来不感兴趣,全身上下都掏空了,最值钱的法器也不过是他耳朵上戴的那个能变换形态的寒瀡剑。
可是先前,祁玉已经拒绝过这个法器了。
比起天清宗其他师兄师弟的法器,沈堇禾才是天清宗最清贫的那个。赵侍承随便一掏都有八个能启阵的法器,高占远这个炼丹的,殿内珍藏起来的炼丹炉就有几十个,掌门更是不用说,作为修真界第一剑修,光是剑器,没有一百也得九十。
一想起这个,沈堇禾脸色就差了起来,嘴角平直。
孟喃书自己倒是挺会享受,没事儿就给自己琢磨一件好法器,却让祁逍用一把软绵绵一劈就断的藤剑,究竟是怎么当师尊的?
沈堇禾一点未觉得这句质问,其实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祁玉好歹还有一把算得上是法器的藤剑。
萧瀛呢?
萧瀛全身上下穷的叮当响,别说法器了,就连天品的丹都没几颗。
想到要给祁玉送礼物之后,沈堇禾便开始早出晚归,日日都能带回些炼器所用的罕见材料。
孟喃书去天月峰瞧过一回,惊讶道,“这么多年了,师弟终于要动手给自己再打造一件法器了么?”
沈堇禾冷淡的嗯了一声,没再多做解释。
孟喃书也不觉冷场,背着手在沈堇禾的院子里转来转去,欣赏他找回来的那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