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他没有妖气又表现得如此热心,红姑娘倒也不介意:
“小蝴蝶,我气门被封,浑身没有力气,能分一点儿水给我喝吗?”
“哎呀呀,差点忘了,”小蝴蝶急忙踮到红姑娘面前,打开水瓶,将瓶口送到娇娘的嘴边。
“快喝吧快喝吧,小姐姐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花蜜,你吃一点吧!”
蛾子怪——也就是“小蝴蝶”——的音色虽然难听,但举止言语间充满了对红姑娘的关切和尊重,这让饱受欺凌的女孩子心情大为宽慰,于是轻抬臻向他致以由衷的甜美微笑,然后像渴雨旱苗一样吸啜起清水来。
虽然急切,但并没有肆意痛饮,两三口后便轻轻挪开朱唇,不再喝了。
“小姐姐怎么不喝了?要不要吃点花蜜?”
“谢谢你,可我们姐妹是天地孕育的草木之灵、人间的饮食会使我们身体产生污物。今天功力散失太多,不喝点水无法正常挪动身体,实在是无奈之举。至于花蜜、万万使不得。”
“小姐姐。”
“嗯?”
“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真温柔。青蛇洞里,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过话。”
“啊……”红姑娘下意识地尝试遮掩自己的三点羞处,但这份徒劳让她的姿势更加性感,只听见“小蝴蝶”身上细细动静,从他身下冒出了一根粉红色的细长粉状物,直直冲着满脸尴尬的红姑娘。
“哎!小姐姐,我把这水壶放在这门边了,你若还想喝就自己拿……我先下塔了,每天早上我都会给你更换清水的。”
说罢小蝴蝶急冲冲出了门,把门在外面锁上后走了。
虽然容貌如此丑陋,但他的心地确实清明,红姑娘不胜感激,自己被囚禁在了这石室内,小蝴蝶的阖门上锁似乎是对她的一层保护,让她紧绷的心弦稍有宽解。
不一会儿作为药用的清水挥功效,手脚不再那般松软无力了,她走到窗前,向着月光坐下呈跏趺式,手掌向上自然搭在膝头,舌抵上腭,双目轻阖,任由皎皎月光为她精致的肌肤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雾。
半个时辰左右的运功使她的身体和大自然连通,有效地进行了新城代谢和能量储存,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双眸明亮口内生津,精气神都有所恢复,无奈朱砂封印并没有消除,身体依然如同大病初愈,筋骨慵懒,只想倒头睡去。
她想站起身走向木床,刚一抬眼,只见屋子里居然还赤条条站着个人,吓得后退两步,却见眼前的人也后退了两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摆着一面大镜子,正好对着床前,刚才的时辰月亮不高没能照见,此时满室月光,方才现了它的存在。
红姑娘苦中作乐,走上前去顾影自怜一番,镜中人乌亮的长如同流水般顺畅,肌肤光艳照人,双眸灿若星辰,双颊上羞红慢慢泛起,好个世也无双的佳丽,明天又将遭到什么样的折磨羞辱呢?
想到这里红姑娘只觉生无可恋,翻身上了木床。
小蝴蝶留下的竹席竹枕做工粗糙,但起了很大作用,让她躺得舒服很多。
高塔夜风确实寒冷,她催动功力尚可抵御,无奈困意袭来,真若睡去功力涣散,必然要惹病上身。
好在还有那条浴巾似的小布,红姑娘急忙用脚将它勾起、接到手中展开——毛织品,蛮有质感的,长五尺有余,宽不到三尺,这么尴尬的尺寸,就是不想让她遮掩周身的敏感部位。
红姑娘只得将布横过来,结结实实围住下体:肚脐到膝盖之间的部分。
遮掩了丹田,便不怕睡去着凉。
此时已近午夜。疲惫的红姑娘带着害怕和其他心酸的情绪,无助地抱着肩头沉沉昏睡了。
她平素休息最多就是闭目调息、舒活筋骨,如此让她失去时间空间意识的睡眠是第一次。
当她的精神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睁眼,还想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中再沉迷一会儿。
正如青蛇精所说的,她在不知不觉间已陷入了欲望的泥潭仍不自知。
然而毕竟身陷囹圄,精神不可能真正放松,当稍微恢复自控力的时候她急忙翻身起来,此刻已然天光大亮。
她稍作吐纳,将一夜中皮肤分泌的不净之物统统剥离,又饱饱地伸了懒腰。
真的好舒服啊……自己心存芥蒂尚且可以这么舒服,若真是松心下去美美睡一觉,岂不要如获新生吗……不不不,我绝不能贪图凡人的快乐,我是圣女!
心中盘算着,红姑娘向右侧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神色丰沛、我见犹怜,这么迷人的一幕若是被那些妖怪们看到岂不是……
吱啦——
“啊!”听到门的响动,红姑娘心中大呼不好。
门外作响的是一个男子粗暴的喊声与小蝴蝶唯唯诺诺的应答。
“快点快点,老子已经等不及了!”
“头领,这……”
“磨唧什么!快把锁给老子打开。”
虽然小蝴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依然没有胆量反抗那头领的淫威,颤抖着将木门开了锁。
只见一个暗黄色的高大身影闯进了房门。
红姑娘双臂抱紧膝盖坐着,全力自己镇定下去。
那是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身高过两米,剑眉阔目英伟非凡,却满脸猥亵表情。
火红的毛又粗又硬,身上穿的衣裤都是他皮肤一般姜黄颜色。
前襟敞着,露出他身体上辨析度最高的部分——肚子上长了十六块腹肌。
“小丫头,抬眼看看老子!”他音色如同金石碰撞之声,让人闻之生畏。“还认得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