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军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启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禀大人,我等勤王路上出了些许变故,被朝廷勒令原路返回。”
江瀚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原路返回?那你所在部队现在何处?为何只有你二人单独脱队?”
刘启东一时语塞,顿了顿,连忙改口:
“大人,刚才说错了,是遣散,我等被遣散了。”
江瀚听罢,眉头微微一挑,沉默片刻,眼神冷冷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人。
这两兄弟眼神飘忽,语气闪烁,脸上的慌乱让江瀚更加确信,他俩在撒谎。
江瀚也不说话,而是双手抱胸,目光如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大帐内,营火烧得噼啪作响,火光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两人不自觉地微微发抖,说不清是被冻的,还是被眼前的江瀚吓得。
僵持片刻后,弟弟刘启明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我等是因为大军哗变,这才逃回来的。”
见弟弟招供,哥哥刘启东叹了口气,接过话头:
“启禀大人,我山西勤王军多日不得粮饷,于是大军哗变,劫掠京畿。”
“巡抚和总兵都被朝廷问罪,大军群龙无首,所以这才自行返乡。”
也不怪这两人说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两兄弟是逃兵。
根据《大明律·兵律》规定:
“凡军官军人从军征讨,私逃还家及逃往他所者,初犯杖一百,仍发出征;再犯者,绞。”
刘启东看见江瀚领来的百余骑兵,估摸着江瀚至少也是个百户,于是就更不敢说实话了。
江瀚听罢,微微颔首,脑海中飞速盘算。
这两人能顶住数百蒙古骑兵的追杀,可见还是有几分勇武在身上,江瀚心中顿时生出了收编他们的念头。
于是江瀚决定暂时隐瞒自己的身份,先给这两兄弟上上压力,再设法将他们纳入麾下。
“都是军中好手,你们可知离队私逃的后果?”江瀚语气一转,严厉的质问起两人。
他步步紧逼,声音愈发沉重:
“劫掠加私逃,这可是兵变,按律当绞!你们二人可知罪?!”
刘启东、刘启明两兄弟低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空气中一片死寂,紧张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不过,大家都是边军出身,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
江瀚话锋一转,正准备拉拢两人。
可一旁的董二柱如同后知后觉一般,一脸兴奋地看着刘启东、刘启明两兄弟,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一般:
“这么巧?你们也兵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