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江瀚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余承业的大嗓门紧随其后:
“江叔,李家的人来了,找你呢!”
江瀚被吵得眉头一皱,眼都没睁开,翻了个身,扯着嗓子没好气地回道:
“别吵!老子睡觉呢,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门外的余承业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猪也没江叔你这么能睡!”
可抱怨归抱怨,要他进去把江瀚叫起来,他可不敢。
要是把江瀚惹急了,说不定回去他又得当几天驴。
余承业只能悻悻地转身,溜回前厅,对着一脸焦急等待的李掌柜摊手道:
“江叔还在睡呢,你要不先回去?”
李总管一听连忙摆摆手,满脸堆笑:
“不急不急,我在这候着,等江大人醒了便是。”
此时的李总管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倨傲模样,低头哈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的余承业看在眼里,很是诧异:
“李总管,先前那水泥真的有用?”
提起这个,李总管立马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岂止是有用啊,这玩意儿,刚看的时候跟一摊烂泥似的,可是只过了两天,就坚如磐石,刀劈不烂,水火不侵。”
“我还不信邪,特意取来火器试了试,结果根本打不进去,当真是奇物啊!”
他越说越兴奋,滔滔不绝,
“我连夜就跑去上报了东家,东家看了后,连连称奇。”
“于是立马包下了城里最大的酒楼,杀牛宰羊,专程派我来请江大人赴宴。”
余承业听完,心头火热,暗自盘算着,这顿饭说什么也得去蹭一蹭。
毕竟这可是他当了两天驴子磨出来的,善解人意的江叔怎么着也得给他记上一功。
李总管等了大半天,直到日上三竿,江瀚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见江瀚出来,李总管马上迎了上去:
“江大人,您醒啦,睡得可还安稳?”
江瀚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茶,懒洋洋地问道:
“哟,这不是李总管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总管尴尬一笑,连忙赔礼道:
“江大人说笑了,我家老爷对那水泥眼馋得紧,特地在鸿宾楼设宴,命我来请您过去”
“先前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江瀚闻言,也懒得和他再计较:
“既如此,那就前面带路。”
说完,他朝一旁的余承业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
“小子,去让你邵勇叔把所有人都叫上,再把马车里的家伙都带上,随我一起赴宴。”
江瀚不清楚这趟赴宴是福是祸,多带点人,多些保障总是好的。
在李总管的引导下,江瀚带着邵勇等人不急不慢地朝着鸿宾楼走去。
还未走到鸿宾楼门口,便见两个身影迎了出来。
走在前头的正是李家老爷李世昌,五十多岁,精神奕奕,身着锦袍,满脸笑容。
李老爷身则是李家二公子,李立辉,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左臂半只袖管空荡荡地垂着,脸上挤出一抹阴沉的笑容。
门口的女婢更是早早列成两排,低头躬身,齐声道:
“恭迎江大人!”
看着这阵势,江瀚脚步一顿,愣了一下。
这李家人,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是想干什么?
李世昌远远瞧见人群中的江瀚,快步上前,十分热情:
“江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今日特地准备了薄酒一杯,还望您赏光。”
江瀚回过神,连忙推辞:
“李老爷客气了,在下一介行商走卒,当不得这等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