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瀚没吱声,那青皮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我等也是被逼无奈,那李立辉行事凶狠毒辣,弟兄们不敢忤逆他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去城隍庙治一治伤!”
江瀚冷哼一声,骂了一句:
“一群废物,平日里只会欺男霸女的货色。”
“滚!”
躺在地上哀嚎的众人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客栈。
江瀚摇摇头,正准备返回客栈,却瞥见不远处还站着几个衙役。
几人看着江瀚瑟瑟发抖,不知道是跑还是留。
这些衙役可不是那帮地痞流氓之类的货色,他们见多识广,认得这甲胄,眼前几人分明是大明的军队。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卫所军,能戴得起布面甲的,起码是边镇营兵。
“这是哪路军镇又造反了?怎么没听过风声?这些人是来打县城的吗?”
江瀚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几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
“将军,将军饶命,咱们哥几个愿为内应。”
“什么内应?”江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衙役连忙搭话:
“攻城的内应啊,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咱们哥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生怕江瀚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全给宰了。
江瀚有些哭笑不得,这帮衙役,戏怎么这么多。
他摇摇头:
“谁告诉你们要攻城了?”
“我们就是些小生意人而已,要不是李家欺人太甚,也不会动手。”
他顿了顿,眯起眼睛问道:
“我问你们,这李家在安塞县主要做些什么生意?”
那衙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李家在安塞,主要就是经营军中的生意。”
“安塞是北上的交通要道,各类军中物资都要经过李家的手,在此中转,送到边关的黑市去。”
江瀚有些诧异: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衙役继续解释道:
“最近匪患严重,李家经常让咱们弟兄去押运货物,送到榆林卫。”
“小的们跑了几趟,自然就知道了。”
江瀚怀疑的打量着这几人,延安府匪患严重,就凭这几个衙役也能将货物押运到榆林卫去?
榆林卫的黑市,他之前当边军时就知道,专门负责把朝廷发下来的各类物资转卖出去的地方。
说不定吴自勉倒卖的军需,也是通过李家的手卖出去的。
不过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些,江瀚挥挥手:
“行了,滚吧!”
衙役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溜了。
回到客栈,江瀚把李老歪叫到跟前,手把手的开始指导他怎么去讨要赎金:
“李老歪,你带着李公子的玉佩,去找李老爷,让他拿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要不然,他家二公子就别想活着回去!”
说话间,他一把扯下李立辉腰间的玉佩,扔给李老歪。
李老歪接过玉佩,笑得合不拢嘴:
“江大人放心,咱一定把赎金要回来!”
说完,他招呼了几名边军,直奔李家宅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