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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正是日落归家之时,本该渐渐安静下来的凉州城,此刻仿佛回到了那个动荡不安的夜晚,街上,一队队兵卒横行乱突,呼喝不止,家家紧闭的房门被强行拍开,三三两两的衙役夺门而入,穿屋过堂翻箱倒柜,一时间,女人惊叫,小儿啼哭,人声鼎沸,鸡犬不宁。
城墙不远处,一间废弃的小破屋里,残垣断壁后,顾卓婷缩在一角,听着越来越近的兵士呼喝之声,一时间心急如焚,几欲失声痛哭,正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对面房门突然打开,探出一个人来,那人瞥了眼四周,招手轻唤道:“小娘子,快上这边来,啧,来呀,快来呀。”
顾卓婷见那个只探出一颗脑袋的男人,眼小鼻阔,眉疏稀,容貌甚是不堪,当下心有顾忌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那男人见她害怕,不由一怔苦笑摇头,正欲关门,就见那小娘子忽地站立起来,往自己这边踉跄着跑将过来。
顾卓婷刚跨进屋门,就觉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仿佛这北城所有的臭味都是从这屋中散出来的一般,直熏得她头晕作呕,恨不得转身立逃。
男人神色讪讪,解释道:“刚收了几担粪水在前院,还得明早才能运出城,你要是不嫌臭,那就委屈一下吧。”
顾卓婷压下肚中的翻腾,屈身道谢,这才现眼前的男人脊突背弯,不但相貌丑陋,还是个驼背之人。
顾卓婷不敢再看,目光游移,只见屋中陈设简陋,破桌破床,还有几张破旧矮凳,墙角并排放着两只箱子,除去此些便再无别物,顾卓婷心中忧愁,暗叹自己到时又该如何躲藏。
两人一时沉默,也就片刻的工夫,耳中就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糟糕,怎么往这边来啦,难道连我这儿也要来搜?”男人一时惊慌,猛地拍了把大腿,急的如无头苍蝇般乱转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转了几圈忽地顿住,不由分说拉起顾卓婷就跑。
前门小院,一座草棚之中,一头黑驴见了主人过来开始昂昂叫唤,旁边,一辆板车停放于前,几只半人高的木桶并排置放其上,墙根角落处,一堆杂物散落地上,另有几只木桶堆放其间,驼子跑过去,抱下上面一只木桶,一边将底下靠里的木桶打开了,一边招呼顾卓婷道:“小娘子,快,快钻进去。”
顾卓婷只闻得一阵粪便的恶臭,掩鼻转之际,眼角余光便扫到那桶壁上一片片沉积结块的青黄污物,哪里还敢钻进去。
男人见她此时还在扭扭捏捏,急得直跺脚,“这般光景,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顾卓婷凛然一震,想起那女子的话,当下心中一横,咬了咬银牙,抬脚便跨了进去。
“砰、砰、砰”门外已传来砸门的声音。
“周大哥,这家不用敲门,只管进去就是。”随着外边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院门已被一脚踹开,随后,六、七名兵士鱼贯而入,末了一位头目模样的军爷这才跨门进来,在其身后,另有一名衙役点头哈腰,笑脸相陪。
那头目停下身,游目环视了一圈,这才看向呆呆怔在院中的驼子,抽手在鼻前扇了扇,皱眉道:“吴老弟,你说的就是此人?”
姓吴的衙役连连点头,脸上全是谄媚之色,讨好道:“不错不错,就是他,周大哥,待会儿好戏上演,您老就瞧好了吧。”
众军士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个个脸上露出一副好奇和古怪,俱都催声道:“还等什么,让这位吕相公快快上场吧。”
那驼子此时似乎惊醒过来,眼见姓吴的衙役走将过来,一时竟哆嗦着连连后退,口中不住喃喃求饶,“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这样。”
“吕相公,把你夫人请过来吧,难得军爷们有这兴致,你就让大伙儿开开眼,如何?”吴姓衙役话里虽是相请,面上却是嘲弄和威胁。
驼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哀求道:“吴差爷,是小的该死,没能孝敬你,可小的真没钱啊,你就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啊。”
“去你娘的,不知死活。”姓吴的一脚踹翻驼子,骂骂咧咧道,“下贱胚子,给你脸了不是,还真把自个儿当人啦?是不是非得让我牵过来你才肯做?”
那驼子伏在地上,抱着姓吴的一只脚,只顾求饶,“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再说当初不也是你自愿的?还偷摸的干来着,我说的对不对?”吴姓衙役一脸耻笑,弯腰凑身道,“要不让老哥我帮帮你,在你背后给你助助威?”他说着转身朝身后军士拱手道,“有哪位老哥帮帮忙,把这位吕相公的夫人给牵过来?”
在众人一阵哄笑声中,有人走将出来,那人搓手嬉笑道:“老子长这么大,听过婆娘与狗奸,却从没见过干驴的,今天倒要好好瞧瞧。”他走到草棚前,将那只畜牲牵了出来。
黑驴打着响鼻,“昂、昂”的叫得欢快,被牵到驼子跟前。
驼子脸上划过刹那的恍惚,他也曾想娶妻生子,无奈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他认命,只怪自己身有残疾人又长得丑,可他毕竟也是男人,夜深人静之时,一样想要女人,狠狠心拿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本想去尝尝那所谓的销魂蚀骨的滋味,迎春楼自是不敢去想,垂柳巷总能去得,只是没料到,最后连那些个低贱的暗娼窑子都来嫌弃自己,他血气方刚,阳沸精溢,末了一时头脑浑,做了可耻之事,及至后来有人撞见,终被一世耻笑。
驼子神思游离间,双拳已不自主紧紧握住,往事种种不堪悉数浮于眼前,让他心中苦的同时只觉活着再无意义,面对咄咄逼人的衙役,驼子红了双眼不再害怕,他一下从地上纵起身来,猛地扑向身前的吴姓衙役,“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好活,我掐死你,掐死你。”
那衙役不曾防备,冷不丁被他这一扑,瞬间就栽倒在地,他脖子被掐着,又见面前一双狠戾凶光的红眼,心中一慌,顿时乱了方寸,连刀都忘了拔,只顾拼命挣扎。
一旁牵驴的军士眼见他脸色紫就要翻起白眼,不由鄙夷道:“没用的东西,凭你这种货色,也敢来和咱们神步营套近乎?”他嘴上骂着,但还是一脚踢开了驼子替他解了围。
那吴姓衙役挣扎着爬起来,跪趴在地上呼呼喘气,一时间竟是无法开口说话。
驼子被那军士踢了一脚直摔滚出去,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时疼痛难忍,再也爬不起来。
“你这腌臜的东西,竟敢对我动手?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吴。”那衙役终于缓过劲,抽出刀来,气急败坏道。
“住手。”那头目眼见要弄出人命来,虽自忖能蒙混过关,但终究不想惹出什么麻烦,于是摆手作罢道:“算啦,吴老弟,我看这戏也没什么好看,又没甚婆娘,都是男人,看了只会膈应,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在身。”他说着点出两名兵士,吩咐道:“进去看看,给我查仔细点。”
那俩兵卒领命进去,里面一眼就能看透,哪里藏得了人,两人各踢翻墙角的一只箱子,算是完成了任务出来复命。
“走。”那头目似乎也觉得这里搜不出什么人来,当先回身走出门去,其余兵士亦都跟上出门而去,那吴姓衙役恨恨地瞪了眼地上的驼子,阴沉着脸道:“等老子回来再找你算账。”他留下一句狠话,这才悻悻然追了出去。
再说顾卓婷藏在粪桶里,闻着鼻尖的屎尿恶臭,忍着干呕大气都不敢出,外面的动静虽听得清楚,到底生了什么却不甚了了,此时听得脚步远去,料想官兵已经离开,可等了一阵也不见那驼子来放自己出去,外面又安静的异常,一时不由着慌起来。
“咚、砰”堆叠的木桶在摇晃中掉落下来,在其中翻滚的一只里,顾卓婷终于爬将出来,看着躺在近前不省人事的驼子,她再也顾不得满身斑驳的污渍,赶紧过去查看起来。
驼子并不大碍,很快就苏醒过来,到底是为了帮自己才会落得如此,顾卓婷不由收起心中的扭捏,扶起丑陋的驼子,将她搀到屋中床上。
“吕……吕大哥,你没事吧?”顾卓婷先前听人称他吕相公,只道驼子姓吕。
驼子听了她这一声叫唤,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就绷了起来,他猛地从床上拗起身,一把揪住顾卓婷衣襟,又气又急,怒目吼道:“你也来取笑我,连你也来取笑我,好啊,你们不就是笑我……笑我没碰过女人吗?那我今天就碰一个给你看看。”他一把拉过顾卓婷,将她推翻到床上,随后一扭身便扑了上去。
“啊!你干什么。”顾卓婷被他压在底下,鼻中尽是那股奇特的臭味,正要挣扎起身,就觉胸前猛地一紧,自己的一只乳房已被他紧紧攥住,“不要……快放手,求你……快放手……不要……不行啊……呜呜……”顾卓婷一时又羞又急,又疼又怕,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驼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怜悯,那股子凶性顷刻间便散了,他失贞不假,不曾碰过女人亦是真,此刻手中握着这么一团柔软,当真是从来未有过的体验,虽然当中尚隔着衣物,但那种感觉依旧让他舒服无比,一腔躁动,瞬时坠入其中,“小娘子,给我吧,求求你,给我一次吧。”他两手乱摸,抓着两只奶子又揉又捏,他呼吸渐促,性起之下,又伸入顾卓婷裙底乱抚。
“嗯呜……不要……”顾卓婷身子忽地一颤,立时夹紧了双腿开始激烈挣扎,她柳腰乱扭,躲避着底下那只作恶的大手。
驼子喘着粗气,一手抓奶,一手扣阴,体会着那种丰软润手的感触,此时他下体早已暴涨如柱,恨不得立时找个肉洞来插,赶忙趁出一只手去扯顾卓婷裤子。
眼见自己即刻便要失节于人,顾卓婷总算鼓足了力气,抬腿向上,狠狠一顶。
“嘶……”那驼子顿时弓起身,本来就驼的背变得更驼了。
他捂着下体,翻倒下来,蹲在地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