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有片滩涂,长满了又高又密的芦苇。
这东西秆子空心轻便,韧性比茅草好,还防水。
掺在茅草里盖房顶,效果好得多。
最主要是,一般人看不上这东西,嫌它不厚实,没人跟他争。
这都是上辈子总结出的经验。
到了河滩一看,大片芦苇果然没人动。
葛文军心里高兴,撸起袖子就动手割。
专挑长老了、秆子又粗又黄的割。
这活看着轻松,其实累人,芦苇叶子边快,剌手。
葛文军不在乎,闷头割,割完就捆。
干了一上午,弄了三大捆,用绳子捆得紧紧的。
他估摸着这些芦苇,再加点茅草,够把房顶铺厚实了。
扛着沉甸甸的芦苇往回走,路上碰到几个干活回来的村民。
看见他扛的东西,都挺奇怪。
“文军,割这玩意儿干啥?这东西不经烧。”一个老头好奇问。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还能干啥,穷呗。”
“看家里茅草不够,拿这没用的东西凑合吧。”
“啧,这玩意儿盖房顶,顶个屁用?白费劲。”
“可不是,中看不中用。”
闲话飘到葛文军耳朵里,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这帮人懂啥,等着看就行了。
他扛着芦苇,径直回家。
柳清兰看他弄回这么多怪草,也挺纳闷。
“文军,这是……”
“盖房顶的好东西。”葛文军放下芦苇,擦了把汗。
“你别管,看我弄。”
接下来两天,葛文军除了收套子,就忙着修房顶。
他又去山边弄了些茅草,虽然质量一般,也能用。
然后就是和泥,里面掺上碎干草,这样泥巴才结实。
准备妥当,他才爬上房顶。
先把旧房顶上烂透的草和泥都清掉。
椽子有的糟了,他也顺手换了新的。
这活又脏又累,葛文军干得浑身是土,满头是汗。
柳清兰看着心疼,想帮忙又让他给撵下来了。
“老实待着,你现在身子重。”
“这点活,我一个人行。”
村里人看见葛文军在房顶忙活,不少人背后指指点点。
“瞧见没,真拿那芦苇杆子铺。”
“瞎忙活,等下雪了,准漏。”
“好好的茅草不用,非用那不顶事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