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葛文军……”赵胜利只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快得厉害。
“你咋会在这?”
“我咋不能在这?”葛文军一步步靠过来。
“这是我下的夹子,猎物卡住了,我来认领很正常。”
“反倒是你们几个,抱着我东西,看着不怎么老实呗。”
他特意扫了眼已经散乱的陷阱,又看了一眼那狍子。
“这夹子,昨天我留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景象。”
“手工走样了,你们几个是不是昨晚也过来‘指点’了?”
葛文军说这话不紧不慢,往往才让人觉得憋得慌,压力一下子就顶上来了。
三个人脸色惨白,额头渗汗。
昨晚的小动作早都被人一眼看穿,偷鸡不成也没猫。
这回拎着人家东西,也给撞了个正着。
赵胜利还想撑着甩锅。
“这……这狍子我们是刚碰上的,想着没人要……”
“对,哥,我们就路过看一眼。”旁边两个跟着装糊涂。
葛文军一笑,笑意却让人不怎么舒服。
他蹲到夹子那,指了指里面还沾的泥。
“这揭了痕迹,肯定有人修理过。泥跟我昨天下陷阱那地还不一样。”
“地上这庄乱脚印,反正跟我的不一样。”
“所以你们就是说,是狍子自己捣鼓完夹子,然后带着一身土跑来的?”
葛文军站起身,往他们跟前逼了几步。
“赵胜利,合着你们真把我当成呆瓜了?还是觉得有你们罩着,东西就能随便拿?”
赵胜利几个人啥都答不出来,只能后退。
葛文军像座山一样盯着,压得人喘不上气。
这下他们彻底服了——从头到尾,全被耍得干干净净。
以前觉得随便欺负的老实人,谁知道完全变了一个样。
人精明了,心黑了,胳膊力气还比从前更猛。
“文军哥,咱认栽,咱知道不该动你的地儿,也不该顺手牵羊。”
“太鲁莽了,这回咱真道歉,你就当放我们一把。”
那个上回已经跪过一次的小混混,这会儿习惯性跪下来了,边磕头边哭。
另一个也吓得脸色死白,哆嗦着快站不住了。
只有赵胜利,还仗着自己是赵香秀的弟弟,硬撑着脖子。
“葛文军,你别太过分!”
“我们…我们也是一时犯浑!”
“大不了,这狍子还你!这事就算了!”
他还想讲条件。
“算了?”葛文军眼神猛地一冷。
“动我的东西,偷我的猎物,还想就这么算了?”
“赵胜利,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能让你们随便拿捏的葛文军?”
他猛地抬手,手里的长矛像出洞的毒蛇,一下就顶在了赵胜利的胸口!
矛尖冰冷的触感,让赵胜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我…我错了……文军哥,我真错了……”
赵胜利再也撑不住了,两腿发软,也跟着跪了下去。
“饶命…饶命啊……”
葛文军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冰冷的杀意在翻腾。
这些人,就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