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能读出我眼睛里的欲望和内心的情感。那是白热化爆前的宁静,是核反应堆宁静的爆。
据说有的爆炸和喷是没有声音的,像慢镜头播出的静了音的火山爆。
他爱惜地问:“姐,脚还疼么?”
“好点儿。”
他解开我脚上的绷带,在日光下仔细查看我脚心。
我脚心上的伤口闭合了。
我的趾甲晶莹剔透,半透明,淡粉色,映着天光,像洗净的贝壳。
我的脚型、脚趾包括趾甲都挺好看的。
他心疼地摸我脚趾,说:“多美的脚啊。可惜。”
“可惜落一大坏蛋手里了?”
“不是。可惜划破了。”
他蹲床边儿,轻轻亲我脚心、脚趾,后来把我的脚趾逐个含进嘴里吮吸。
我全身绷紧。这辈子没受过这待遇,不太适应。
他感到我肌肉紧张,抬眼睛看着我说:“放松,姐,放松~”我说:“有味儿……”
他说:“要的就是有味儿的。好多所谓恋足的都讲究洗干净再玩儿,其实那都是伪恋足。”
“真恋足什么样?”
“真的恋足者,敢于直面浓烈的脚香,敢于正视淋漓的经血。”
他说完,继续陶醉地闻我脚掌、脚趾。他嘬我脚趾,吱儿咂作响,如嘬海鲜。
他停下,盯着鼻子前湿淋淋的脚,自言自语说:“微微酸臭的脚丫玩儿起来才够味儿。”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挠我脚心。我脚心敏感,刷一下一层汗。
我的脚在他大手里挣扎,像活鱼上岸。脚趾在他嘴里扭动,像志士,不屈。
他起性了,脱光自己,趴我身上。
我闻到我们俩人身上浓烈的汗味儿,馥郁,芬芳,真实,堕落。
他把我两个手腕揪到我头上的枕头上,死命按着,大鸡巴暴戾如虎,无恶不作。
我扭头看窗台上的dV机,还是有点儿害羞,放不开。
他把我刚摘下来的血染的卫生巾粘嘴上,当口罩,深深吸着里面我的气味。
他就那样,戴着怪异的口罩肏我。
我躺在陌生的旅店陌生的床上,在耀眼的阳光下被他凶狠肏着,看着他戴“口罩”的怪样子,恍惚中“非典”重现。
我的肉屁股在白床单上拧动,留下一朵朵腥红色牡丹花。
我亲着他的脸,哭着、幸福着。
心里一个强烈的预感越来越明确:我的时间不多了。
事毕,俩人浑身瘫软,昏昏睡去,不拘小节,不修边幅,坦坦荡荡,像两条堕落到最底层的狗。
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我俩懒洋洋互相抱着。
我说:“我憋憋了。”
他说:“我也憋憋。”
“那你先去?”
“不。你尿先。”
“甭客气。你先去。”
“不。你先。”
“你先。”
“我舍不得起来。”
“我也舍不得起来。”
“那就再赖会儿?”
“好。”
他摸着我奶子,问:“还记得咱俩第一次通电话么?”
我说:“当然记得。”
他说:“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当时……心里好像什么地方动了一下。这不能解释。这玩意儿永远解释不清楚。那种感觉不能解释,一解释就走样了,越描越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