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啦,还是的。”
我说:“什么‘还是的’?”
他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说:“行了行了。让我来一口。”
他狠狠嘬一口过滤嘴,然后跟我接吻,四唇相触的时候,他把烟雾吐我嘴里,然后捏紧我的嘴唇,命令我:“咽下去!”
看不见的自然的大手把我“拿住”我听话地吸下去、咽掉。辣辣的烟雾从我鼻孔呛出来,同时也呛出眼泪。
我隔着热泪望着眼前这恶魔。
高潮之后,我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他对我做什么我都顺从。
他脸上肌肉松弛下来,说:“哎,说正经的。”
我说:“哟你还有正经话呢?”
他问:“那是。刚才舒服么?”
我点点头。
他说:“说话。”
我说:“嗯。”
他说:“表达。”
我说:“舒服。”
他说:“你这表达能力可真强。”
我听出来他在说反话。
我说:“真不知道怎么说。没归纳过。”
他说:“试着用点儿别的词儿,描述一下儿。”
我说:“嗯。我现在身体飘。好热。”
他说:“哪儿热?”
我说:“脸热。心跳的好历害。”
他说:“没跟你老公聊过感受?”
我说:“没。他从来不问我。”
他说:“啧啧,赖汉娶花枝,在论的。这么好一大朵鲜花儿,噗叽!就插一大泡热粪里了。”
我微笑:“讨厌,说那么恶心。”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还真为自己鸣不平。
我长得不算差,身材保养得也不错,干嘛这辈子非在那死鬼身上吊死?
他问:“以前被人吃过牡蛎么?”
我说:“没,从来没有过。跟你说了,我们家内位嫌脏。我也没找过别的人。跟你,是我第一回……”
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词。
他接下茬儿:“……背叛?”
我点点头,同时被这个硬硬的词狠狠硌了一下。是啊。我已经背叛了神圣的婚姻。
我在跟另一个男人谈论我老公。
我一丝不挂跟情人谈论性爱感受。
这是百分百的背叛啊。
他安慰我说:“现如今,没参过军的男的已经很少了。”
第一秒钟,我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等我明白过来,给了他一拳。
他就势攥住我的手,亲了一下。
他说:“真的。你还甭不信。都什么年代啦?不当兵简直就不是男的!”
我说:“行了你。你呢?老兵新兵?”
他说:“俺老兵啦!俺老兵油子了,第一次参军的时候我才十六岁,靠!什么世道!”
我问:“女朋友跟别人跑啦?”
他说:“嗯。还是她惹的事儿呢!我为了她,跟一帮流氓码架,进炮儿局了。我满心以为她在外边儿等我。嘿!我出来一看!”
我说:“说!别卖关子。”
他说:“我出来直接去她家。我想她呀!想得要死。到她家一看,她正跟她老师肏屄呢!”
我说:“是不地道。那你怎办?”
他说:“我眼珠子都红了,抄一垒球棒就冲进去了。”
我问:“出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