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9点多了。
海风传过城市的喧嚣,和街道上无数性感躯体的衣裳擦肩而过,沿着酒店侧面那没有任何灯牌装饰的墙壁攀爬而上,贴着长长的金色毛毯走廊一路向前,从房间号为o918的门缝钻入,在空气中迅弥漫开来,化作一层薄薄的雾,抚摸着躺倒在床上,无精打采的人。
这就是最后一夜吗?我看着天花板,呆呆地想着。别这么快结束,别。此时的我,就像个明天就要开学的孩子,眼神里满是不舍和遗憾。
头一会儿朝左边梳开,一会儿又朝右边归拢。看不见的手从我的脸颊一直滑落到我的脖颈处,似乎是在擦拭我回来路上的眼泪。
“吃到辣的吗?”他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哭?”
“被海风吹到石子,有点儿难受。”我说,同时用手揉了揉,“不用你擦,谢谢。”
“那好吧。”
空气中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儿,我又问道:
“那个,今天是最后一天。”
“嗯。”
“我说的是我在青岛的最后一天。”
“嗯,我知道。”
我看向他。应该还是那个方向吧?我伸出手去,摸到了他的脸颊。
“不,我说的是你。”
“我?”
“对,前天你不是说,你最多只有2天的时间了吗?现在之剩下不到3个小时了。”我的另一只手也伸向前方,沿着脸颊慢慢滑到他的脖颈处,然后是他的胸部。
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强壮的人。
“是的,我的时间大概是2天,只不过……”
“那要不在这最后一晚,我来点儿特别的,留作你在人世间存在过的纪念?”我不等他回应,边翻过身子将小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打开前置摄像头,然后比了一个“yeah”的手势。
“来呀!”我刚要叫他,脸颊上就出现了一个吻痕。紧接着我就失去了重心,然后朝另一个方向翻转了过去。
我穿着衬衫,感觉不是很舒服,正想要脱去。
只见胸口前的纽扣正自动地一颗颗弹开,露出白色的胸罩。
他在我的胸部画了一个圈,弄得我浑身痒。
“你是不是也调戏过别的小姑娘?这么熟练。”
“你是唯一的。”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带着湿气的气流,如同那裹挟着水汽和闪电的台风,在我的耳朵里刮起一场极其骇人的骤雨,彻底摧毁了我所有的交通枢纽。
我的嗅觉,我的听觉,我的视觉,通通在这一刻失灵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
我的胸部依旧在不停歇地晃荡着,不时地浮现几根手指的压痕。
我的短裙也不知何时被脱去了。
现在,如果有人正好闯进这间屋子,将看见一个女性只穿了内裤和胸罩,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像是被鬼压床了般。
但她的表情却是那般享受,似乎不愿从这样的幻境里走出来。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嗯。”
他的嘴唇吻到了锁骨上。
甘甜的麻痹扩散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每当他的嘴唇和手指爬过我裸露的肌肤时,身体深处就会涌起淫靡的快乐。
或许我真的已经对他的抚弄上了瘾。
不知不觉,胸罩也被解开放到了一旁。
我的唇暂时没有了压迫感,于是趁着间隙睁开眼观察了一下四周。
空荡荡的房间里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的身体告诉我,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正趴在我的身体上。
“你在看我吗?”他说。
其实在我的视野里,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天花板。
但这种触觉和视觉所形成的差别,如同电影里用静音效果处理爆炸场面一样,所蕴含的力量甚至比有声音时更加强烈。
“我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