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闹事的那个小媳妇是城西老彭头家刚进门的儿媳妇。老彭头是个摆弄木头的穷木匠,他那个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家的鸡蛋他还偷过呢。”大妈手舞足蹈的说着,唾沫星子满哪飞“前几日,他儿子半夜闯到城南刘家偷东西,刘家家丁抓到人后,立刻送到了按察司。老彭头家儿子明日就要问斩了,这姑娘来闹这一闹想来也是不甘心。”
“前日被抓,明日就要问斩?”初颜侧后方的潍弨,怒道。
“都指挥使大人。”有人认出了潍弨。而后围观的百姓纷纷掉转身子,跪地叩头。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快……”起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有人快步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下一秒,随着一阵惊叫声传来,人群像是被拦腰劈开的水流,飞也似地向按察司的反方向跑。
没了人群的阻挡,一行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生了什么。一个一手抱着火药,一手举着火把的女子正向他们奔来。
“走开!”墨殇向后推了把初颜,眼神凝满着凌冽:“离开这。”
墨媱已经抬手,手中掐了个诀,马上就要打在那女子的身上。
“大人!”女子嘶喊道“大人,求您救救我夫君吧!”
见那女子离开按察司有一段距离,站在按察司门内待命的弓兵突然涌出,上弦的箭顷刻间如潮水般向那女子射去。
潍弨往前抢了一步,大喊住手。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阵骤起的暴风擦着它的身子冲刮向前,那些疾来的箭全部转向,向弓兵们射过去。
弓兵们仓皇逃跑,碰撞间,有几个被箭射中肩膀。
“怎么回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从按察司门内走出,一脸惊诧的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弓兵们。
司马聿清走上前,在潍弨耳边轻声问“那是谁?”
潍弨道:“那就是按察使罗冠盛。”
“御史大人。”墨殇转头,看向司马聿清“这个姓罗的可见过你?”
“自是没有。”司马聿清与墨殇对视一眼,而后转头看向潍弨,笑道“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你去会会那个罗冠盛。”
罗冠盛走到潍弨面前,笑问:“这不是潍大人吗?您不是和御史大人在城门打仗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来了?”
“这不是芜尊兵跑了,我闲下来了嘛。”潍弨笑道:“听说有人在按察司门口闹事,我便带着下人来看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过是犯人家属闹事罢了。”罗冠盛瞟了眼旁边跟上来的副使。那副使会意走上前,就要去抓那闹事女子。
那女子见状,赶忙退到潍弨身后。
罗冠盛面不改色地看向潍弨,道“这是怎么了?难道都指挥使司要插手我按察司的司法事务?”
“罗大人多虑了,三司各司其职,不可僭越,这是规定。”潍弨笑道“我这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谁能想到摊上这么个事。这女子疯疯癫癫,手里还抱着火器,亡命之徒不能惹,搞不好你我小命都难保。我看她似乎有事所求,罗大人不如让她把话说清楚。”
罗冠盛蹙着眉,与潍弨僵持片刻后,笑道“潍大人既是想听,那我们一同听听也无妨。”
大殿内,潍弨坐在办事桌前,潍弨列坐在右侧侧座,墨殇、初颜、墨媱、司马聿清站在潍弨后面。
罗冠盛威严地俯视着殿下跪着的女子,冷声问“许氏,你可有冤屈?”
许氏趴伏在地上,嘶喊道:“大人,我夫君是冤枉的,他没有去刘家进行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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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冠盛两指夹着桌上的麻布袋,将它扔到许氏面前,问“这个麻布袋可是你家的?”
许氏捡起地上的麻布袋,看了看侧边的针脚,道“是我做的。”
罗冠盛质问:“事当天,你丈夫彭邱出门是否背了这个麻木袋。”
“没错。”许氏道“最近他都是背着这个出门采买。”
“我派人对城南刘家旁边的几户人家做了详细的查访,他们皆说事当天曾多次见到彭邱在刘府门口晃悠。”罗冠盛将桌上的供词递给一旁的副使,副使走到许氏面前,将供词展开“彭邱的供词在这,他亲自承认潜进刘家盗取金银,刘家家丁抓到他时,他的麻布袋子里装着大量的珠宝、白银。”
“不会的,彭邱不会盗取金银珠宝的。”许氏盯着密密麻麻的供状,拼命摇着头“是你们,一定是你们逼他签的。”
“许氏,彭邱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半月前还因为偷邻居家的鸡被邻居追着打,腿险些保不住了。”罗冠盛逼视着许氏,问“是也不是?”
“我夫君确实经常从别人家里偷顺一些吃食,也确实因偷鸡差点被打折了一条腿,可……”
许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罗冠盛打断“彭邱前科累累,人证物证俱在,他亲手画押的供状白纸黑字就在你面前,你还想说他冤枉。”
“不,不。”许氏就像是哑巴突然间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嘴巴张开着,脑子却不知该如何下达指令,只是一味重复着“不,不。”
罗冠盛看向殿上的副使,向他使了个眼色。副使点了点头,将供状递给潍弨。
“潍大人,你也看到了。”罗冠盛抱臂而坐,看向潍弨“这供状在此,人证物证也都有,这女子大闹我按察司,故意扰乱司法秩序,我抓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的。”许氏膝行向潍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鞋“我丈夫虽然经常从邻居家偷顺东西,却断不会做出偷盗之事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疯子说的什么话!”许氏的话把罗冠盛逗笑了,罗冠盛仰着头哈哈大笑“你都承认你丈夫偷盗了,还来这跟我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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